凌晨,繁华的都市依旧灯火璀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化作流光,从夜色与灯光的掩映中一闪而逝。
代驾司机握着方向盘,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中央后视镜。
镜面清晰地映照出后座的景象。
一个身姿妖娆,妆容精致的职业装美女像是喝醉了一般,整个人都靠在了一个相貌俊朗,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的右手轻轻环住她的腰间,感受着迷人的曲线。
美女醉意朦胧,呼气如兰,贴着男子的耳朵,“陈总,这个项目,不知小妹能不能有机会出一份力呢?”
说话的同时,柔若无骨的右手悄悄探出,攀上了眼前这位能量惊人的大人物的某处禁地。
陈一鸣笑着道:“看来你很有把握啊。”
不知怎么的,美女的短裙莫名其妙地就卷了边......
年轻的代驾司机猛吞一口口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色贪婪且亢奋。
若是从远处看去,就能见到那辆迈巴赫在无人的路口,直直冲过了红灯,而另一边,一辆大罐车也在丝毫没有减速地驶来。
一阵耀目的白光从车窗外爆射过来,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砰!
正沉浸在酒后情欲中的陈一鸣还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
八月的骄阳,从很早就开始肆意绽放光芒。
蓉城向来有的说法。
北面稍显破旧的车站外,穿着稍显破旧,背着大包裹的人行色匆匆。
一辆黄色的大巴车从远处驶来,在进站口缓缓减速。
“儿子,到站了!”
陈一鸣被人一推,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茫然的目光直视前方。
额......
这是哪家医院?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预想中洁白的天花板,而是......
他疑惑扭头,瞧见旁边的座位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怀抱着一个鼓囊囊的背包,朝他笑着。
妇女五官精致,面容姣好,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因为疏于保养,眼角已经多了好些皱纹。
妈?!
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画面,他晃了晃脑袋,狠狠揉了把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车身彻底停稳,车上的乘客早已站起,推推嚷嚷地走下车。
杨秀吃力地背起背包,一边招呼着陈一鸣,一边挤着下车。
下了车,她又挤到车肚子里,扯出一个硕大的行李箱,然后转头看着还在发楞的陈一鸣,笑着道:“走吧!”
陈一鸣的确是在发楞,一方面还在适应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另一方面是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以前这么操蛋。
记忆中,确实从青春期开始就跟父母关系不大好,但记忆是会自我美化的,当以前的种种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又是震惊又是羞愧。
“包我来背吧!”
陈一鸣不由分说地从杨秀身上解下背包,背在身上,沉甸甸的触感也让心安稳了些,“妈,走吧。”
行云流水的动作,理所当然的表情,惊呆了他的母亲杨秀。
她其实是知道儿子的心思的,年轻人,好面子,讲自尊。
平日里都在小镇上,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觉得有啥,一旦去了县城、去了市里,就觉得父母的打扮差了,用度差了,甚至自己买东西跟人讲个价好像都觉得丢了他的面子。
甚至在人多的时候还会有意无意地跟自己拉开点距离。
以前杨秀发现的时候,还伤伤心心哭过,后来被老公陈建华一通分析,才给劝住了。
陈建华还说要是杨秀不信,哪天去乡下走走亲戚,保证儿子跟你要亲近些。
杨秀还真就吆喝着去了一趟,证实了陈建华说的没错。
陈建华说孩子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慢慢来。
于是天性乐观的杨秀也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状态。
今天骤然瞧见儿子的转变,她.......
伸手摸了摸陈一鸣的额头,想看看今天如此反常的儿子是不是在大巴车上被空调吹坏了。
陈一鸣无奈地笑了笑,“妈,我没事,走吧。”
曾经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不懂事......
杨秀拍了一下陈一鸣的肩膀,低声吩咐道:“背前面。”
陈一鸣很快反应过来,依言将背包背在了前面。
黑色的背包耐脏,以至于那些因为用得久了而脱落的线头,都不那么显眼。
杨秀拖着行李箱,带着陈一鸣朝站外走去。
行李箱虽然沉了些,但有轮子,拖着走也还可以,陈一鸣便没有去争夺行李箱的运输权。
过犹不及,别到时候杨秀女士以为自己中了邪,去请些符水什么的。
被坑了血汗钱不说,自己还遭罪。
走在阳光下,空调吹出热气,万物蒸腾。
身上的汗水唰地就都冒了出来,陈一鸣默默打量了一下自己,一件白t恤,一条普普通通的牛仔裤,一双like的白色板鞋。
搭配起来还算能看,加上不俗的样貌,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i,当然是念四声的那个。
熙攘的人群中,不少慧眼识人的小姑娘也朝他偷偷瞥来。
一边走着,陈一鸣一边默默听着母亲絮叨。
“在飞机上要照看好行李,身上的身份证、钱包、手机这些千万贴身放好,别被人偷了。”
“饿了就买点东西吃,晚上天气冷还是要盖好被子。”
“下了飞机就赶紧去学校,别迷了路,有事情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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