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洛阳剑冷冷地道:“你想得可真美啊,你们都死了,留我一人在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下,“其实,活着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殿外人来人往,日头百年如一日,照着这高高的门槛,日头里有尘埃飞舞,时光仿佛是凝固的,只是一眨眼,他们都老了。
洛阳走出去,抓住一名宫女,“你去一趟御书房,便说太皇太后有一句话要跟皇上说的。”
“是!”宫女应道。
“你跟皇上说,太皇太后交代,皇上想杀谁都可以,甚至,可以杀了她为皇太后报仇。”洛阳剑道。
宫女吓了一跳,“这……奴婢可不敢说。”
“去吧,皇上不会怪罪于你,这是太皇太后的原话,他就是要生气,也不会冲你的。”洛阳剑道。
“那洛阳大人为何不亲自前去?太皇太后这句话,您说是最合适的。”宫女苦兮兮地看着他。
洛阳剑淡淡地道:“我要守在她身边,一步不能离开。”
“这……”
“还愣住做什么?赶紧去啊!”洛阳剑忽地吼了一声,宫女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一溜烟地跑了去,口中道:“是,奴婢这就去。”
御书房内。
皇帝手里拿着一本书,杜陵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残缺不全的草原地图,他已经拿着很久了,皇上说要与他研究,但是,
只拿了地图出来却没说过一句话,让他自己在一旁看着,而皇上手中拿着的书,已经许久没有翻页了。
杜陵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做。
福公公进来,轻声道:“皇上,樟鑫宫来了人,说是太皇太后有话要跟皇上说。”
皇帝放下书,眼底闪过一抹光芒,“让她进来。”
“是!”
小宫女浑身发抖地进来,跪在地上。
“说!”皇帝森冷地喝了一个字。
小宫女吓得又是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回皇上,老祖宗说,您要杀谁都可以,即便是杀了她老人家为皇太后报仇,也可以
……”
皇帝听得此言,淡淡地抬眸,“回去告知太皇太后,朕不是无端杀人,叶宸罪大恶极,罪责难逃,朕杀她,并非是为了泄愤,皇
太后杀了玉姑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存在报仇一说。”
“是……”宫女见皇帝没有发怒,急忙磕了个响头便退了出去。
宫女出去之后,皇帝一手拿起桌面上的墨砚,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张脸布满怒气,显得特别的狰狞凶狠。
杜陵不曾见过皇帝这样失控,惊得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皇帝深呼吸一口,眸色已然平静了下来,口气也十分温和,“起来吧,朕什么时候发怒了?好好研究地图。”
“是!”杜陵站起来,心里却七上八落的,刚才宫女来报,虽然没有一个字是说叶宸的,但是,他知道他们说的就是叶宸。
他退回去,一千零八遍地看着这幅残缺的地图,这份地图,还是太祖时候命人画的,当时便不详尽,如今放置了这么多年,又
被虫蚁蚕食,一张地图布满了虫孔,可以说,连大概都看不出来的。
一旦真的要作战,深入草原,没有地图,便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这地图残缺不全,作战的时候,却不能不了解地形,如今只盼着牧仁是真心归顺,否则,一旦他存了心
思,在地图上动了手脚,便可让我军大败。”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但是却在皇帝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心烦意乱,草原之战势在必行,但是,牧仁是否可靠?出兵
草原最起码要派出十万将士,他不能把十万将士交给一个不可靠的人。
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
皇帝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之前就怀疑过以白擎夜的能力,竟能劝服牧仁归顺,但是牧仁归顺的喜悦大于一切,竟让他没再深
思。如今被杜陵一再地提出,加上听了小顺子回复的那些话,叶宸所言,模棱两可,真有可能他们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而白擎夜是与叶宸一同前去的阴山,如果真有什么协议,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叶宸之前一直说奉太皇太后之命去荟福寺,后来皇祖母说并非是她下的命令,是白擎夜自荐去的,只是,白擎夜自荐去找牧
仁,为何要带上叶宸?
皇帝手中执着书,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满脑子都是草原犯境一事,甚至,超越了皇太后的死。
他并非薄情,只是作为皇帝,他已经习惯了事事以国事为先,而一旦开战,则意味着要依靠武将,想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
问福公公,“叶隆与大都督还在外面吗?”
“回皇上,他们还在!”福公公听得此言,眉眼一松,即刻回道。
“嗯!”皇帝本想传召他们进来,但是,料想也知道他们必定是为了叶宸求情而来,便又改变了主意,“让他们等着,等不及的话
,便让他们回去吧。”
福公公眼底有失望闪过,低头道:“是!”
杜陵低着头,装作听不到。
皇太后薨了,皇帝一直在御书房,没他的旨意,谁都不知道如何操办皇太后的丧事,只得暂时先停尸在宫中,内务府与礼部尚
书在殿外也候着求见,皇帝却一概不见,御书房中,除了杜陵,谁都不能进来。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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