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忘了堂姐原先在叶府过得并不好。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堂姐突然心情不好改变了主意,或者拾起旧账重新翻一翻,很容易迁怒于整个叶家,那时父亲的刑部尚书位子还能坐稳?”
“这……”叶鸿变了脸色,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一直以为叶宸现在苦尽甘来,应该会拥抱新的生活,却唯独不敢去想叶宸翻旧账的时候。
叶宸的生母慕容氏死的冤屈,虽然罪魁祸首已经被叶隆亲手杀死,但这笔旧账还在。
当时府里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叶宸和叶天两个孩子在叶家成长起来并不容易。
叶宸能有今日,全靠自己。
叶鸿和叶宸来往不密切,但早年也知道清平、叶青、叶婉、叶娴,连同程老夫人和死去的程氏都对这姐弟俩不好,甚至还经常落井下石。
但他选择了冷眼旁观。
他不想管,也不会去管。
大户人家的后院都是如此,他自己也一样。
再后来,偶尔得知自己的庶女叶琳琅也跟着掺合一,他同样持冷漠的态度。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改变不了的生命轨迹。
自己姑且为了前途一片阴云惨淡,哪里来的空闲管闲杂?
直到突然天落馅饼,尚书之位砸到了他的身上,他这才重新开始审视起这个从没重视过的侄女来。
不知何时,这个不被看好的侄女突然成长到让人仰视的地步,强大到无法想象。
他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是不是以前对这对姐弟太冷漠了?
“过去是我想得太简单,错过了很多机会。”
叶鸿一声长叹,“叶宸对叶家确实已经很宽宏大度了。”
叶琳琅冷笑:“宽宏大度只是眼前,父亲错过一回,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以她现在的能耐,要想叶家任何一个人死,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只是她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而已。”
叶鸿直觉额头冷汗直冒,“这话也对。”
叶宸真要追究,白擎夜指定站在她那头,甚至很有可能会主动递刀。
白家就是例子,白长儒白擎风父子被斩杀,所有人充军流放,表面是老祖宗的意思,暗地不可能不过问白擎夜。
白擎夜有勇有谋,再加上胆识狠心,所以才可以在摄政王的位子上坐稳。
“琳琅,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赶紧和父亲说明白,不然父亲心中忐忑,总觉不安。”
叶琳琅微微一笑,轻轻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父亲你想,白擎夜身边只有一个叶宸一个,若是我也能算一个,他会不会对父亲高看一眼呢?”
叶鸿脸色乍变,难以置信望着叶琳琅:“你……居然会这么想?”
“怎么不可?
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绕过叶宸,直接得到白擎夜的认可。”
叶琳琅云淡风轻道,“我虽然已经嫁人,但只是妾室,可有可无。
只需洪老爷或者洪夫人一句话,我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至于大哥,只要我好过了,父亲高升了,大哥身边自动就会有人靠拢。”
“我现在住在王府,每天都有机会见到白擎夜,俗话说近水楼台,父亲,其实我的机会很大。”
“只有放手一搏,才能保住叶家的荣华富贵世代安稳,您觉得是不是这样?”
“……”别人的女儿,终归没有自己的女儿靠谱。
到底是自己的前程重要,还是儿子的前程重要?
叶鸿垂着头,迟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窗外,眼中目光耐人寻味。
院子里菊花开的正艳,一丛丛的,吸引了无数蝴蝶翩跹起舞。
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知何时天气忽然阴暗下来,一层层乌云压顶,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临。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叶鸿喃喃道。
叶琳琅笑笑,主动走到父亲身后轻轻为他捏起了肩膀。
“父亲心神不宁,应该是这阵子忙碌朝政的缘故,女儿好久不曾在父亲面前尽孝,就让女儿为父亲松松筋骨吧。”
叶鸿长长舒了口气,“以前是父亲小瞧你了,就按你说得做。”
叶琳琅款款一笑:“父亲高明。”
“……”都说六月天说变就变,现在已经到了九月末,也突然下了大雨。
这场雨来得毫无征兆,瓢泼倾盆,叶琳琅出门前并未携带雨具。
叶鸿让下人拿来蓑衣和雨具,送叶琳琅去往程老夫人的住处。
香菊跟在后面独自撑一把伞,怀中抱着余下的芙蓉酥。
糕点是用草纸包着,最外层特意用笼布包起来,防止溅上雨水。
程老夫人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天气暖和时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但随着入秋一日凉过一日,多数时候她只能卧床休养。
叶隆找来太医看过,太医说是双腿有疾,受气温影响。
好在其他身体器官无碍,程老夫人暂时无生命危险。
叶琳琅过来看望程老夫人时,她正坐在桌案前抄写佛经,一字一笔十分认真。
丫鬟娟儿本想去通报,却被叶琳琅低声阻止:“你去忙吧,这里我陪着老夫人就好。”
娟儿便应了:“那就麻烦三小姐,奴婢在厨房顿了养生汤,正好去给老夫人端来。”
“嗯。”
娟儿转身离开,屋里程老夫人依然端端正正坐在案前,两耳不闻窗外事。
程老夫人一直把一整张字写完,这才放下毛笔,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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