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要查个幕后黑手,可事情突然就截然而止了,这对于多数人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件事捅到明面上来,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人传上天花了,百姓可以放心了,神医也可以准备医治了,至于他们也不用查了。
没有事情总比有事情好,乔苒离开之前安抚了一声脸色难看的甄仕远回了家。
家里的院子里排了不少铁锹锄头和铁铲,是红豆新买来的。不需要帮小姐买饼了,那么待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后院那块空着的田地可以准备开垦起来了。
乔苒一边吃着桌上的凉面一边听着家里的第一大丫鬟红豆指挥着借住在这里的方二夫人和方秀婷两个人。
“明儿,我们开始刨地!”她指挥着二人,道,“先时去骡马市买了些种子,京城的东西太贵了,所以我们要自己种菜吃。”
两人身形顿时一僵。就算手头稍紧了些,可她们来京城是为了刨地种菜的吗?这乔小姐还当真准备这样刨地种菜的过日子下去?她们本能的瞟向一旁的乔苒,见她什么都没说,等了半晌之后只得有气无力的应了下来。
这真是跟做梦似的,那什么老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时候被这丫鬟指着鼻子开始敲打安排做事了?
两人敢怒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离了这地方到哪里再去找个这么便宜的住处去?
算了,先忍忍吧!
没了初时的新鲜,这长安城的日子同金陵也没什么不同。
吃饭、睡觉,劳作是每一日都要做的事。
躺在床上,察觉到身旁裴卿卿偷偷翻身吃糖滚山楂的举动时,乔苒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睡得不太安稳来回翻身的红豆,她垂眸看向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指,这才沉沉睡去。
没了往日的安稳好眠,第二天一大早,乔苒一睁眼就看到了裴卿卿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
“你醒啦!”裴卿卿见她睁开眼睛,这才缩回脑袋指了指外头,道,“外头好生热闹呢!”
乔苒嗯了一声,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红豆早已收拾干净的软塌,收回目光,而后走下床来,梳洗一番之后便同裴卿卿一道出了门。
萦绕在院子里的粥香扑鼻而来,红豆早早便爬了起来忙活了,而苦着一张脸的方家母女也同她擦身而过,讪讪的笑了笑,便低下头搬着锄头铁铲往后院去了。
大门未开,宅子离巷口还有一段距离,却已经听到了街上传来的嘈杂声。
“他们说神医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去!”作为孩子的裴卿卿并没有分到红豆交给她的劳作任务,趁着等粥出锅的空档便拉了拉乔苒的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道,“我还没见过神医呢!”
“你见过的,不要装傻!”乔苒毫不客气的戳破了她的谎话,“就是那位余杭见过一面的原小姐。”
“那不一样。”裴卿卿道,“那时候的原小姐可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不一样的。”
是啊!那时候的原小姐是为了自证医术,但她是不是神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存疑的,且当时余杭知晓她到来的人并不多,而此时的原小姐却早已与往昔不同了,她是人人认定的神医,一出手,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她的本事。
还真是不一样了。
乔苒想了想,点头同意:“那我们看看去。”
此时天色尚早,但因一早便告诉大家今日神医会从皇城出来,去往城外为人治病,所以还未走到巷口便已经看到了时不时经过的行人往一个地方去了。
这等情况下,已经不用问了,直接跟上人群的方向便能看到原小姐了。
疫情这种事,长安城并不是头一次遇到,只是今日却与以往不同。
比起往年治病大大小小马车载着大夫接连出城的场景,这一次只有一辆,装饰华贵,珠帘垂幔之后,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
若是不说,怕是都会以为这是哪家贵女出街吧!
原来这就是神医啊,这神医生的这么好看啊!
百姓稀奇又激动的跟着这一辆马车出行。
她一个人就过去了吗?
众人望了望四周,再三确认了一番,这一次确实没有别的大夫跟着,只她一人孤身前往。
毕竟是天花啊,大夫也惜命的,大家能理解大夫的所作所为,可此时看到她一人一车前往城外,还是在刹那间眼眶有些发热。
围观的百姓也激动了起来,有几个妇人忽然冲出了人群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神医恩人啊!”她们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
有围观的行人认出了这几个妇人:“好似都是三街九巷那里的,那边那个是香二嫂子,我认得……”
“谢神医救我孩儿,待到我孩儿归来时,我顶要给神医立下长生牌位,求神医长命百岁!”
人群越发骚动,比起寻常看热闹的百姓,那些有亲眷得了天花患病的出一个人来能治天花,这便足以在史册上留名了。
乔苒垂眸看了看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指,有些自嘲:果然正版的就是厉害啊,她这个次品就做不了这么留名史册的事了。
两人唏嘘感慨间,几个沉着脸的老者从身旁经过。
乔苒脚下一慢,本能的看向那几个老者,虽然他们皆一身常服打扮,看起来与街上的百姓别无二致,可是方才他们经过她身边时,分明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涌入鼻间。
这几个人是大夫吗?
“就连孙公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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