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乔正元此时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直到许久之后,他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开口了:“这个……不……不容易吧!”他倒是想说“不可能”来着,但看女孩子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才及时换成了“不容易”。
进长安商会这件事,他从未想过一时之间就能完成,而是做好了长久的准备,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
看她的样子,一副准备用几个月甚至起来向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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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正元那里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和文馆,乔苒本没有同那些长安文人墨客结交的想法,毕竟作诗写文什么的从来不是她的强项,她也不懂这个。
但今日,因着才提到过冯进才和周凯的事,以至于她经过和文馆时,脚下不由的停了下来,在门外站了片刻,便径直走了进去。
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文人墨客议论诗词歌赋的情形,没想到乍一进门,看到的却是满屋的红绸,屋中两个大红灯笼,热闹喜庆的跟什么节日一般。
乔苒看的一怔,不由以为自己走错了,再一次退回和文馆门口,看向外头长安城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却没有看到什么挂灯笼庆贺的场景。
今日不是什么节日啊,这和文馆怎么喜庆的跟过年一般?
乔苒有些意外,便在和文馆中走动了起来。
因她一身伙计的打扮,正热闹讨论的文人墨客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谁来注意到她。
正中人最多的一桌猛地发出了一阵爆发似的叫好声。
乔苒看了看四周,走到人群外头,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
一个文人正激动的说着:“我大楚将星黄大将军生擒了匈奴单于之子,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
关乎大楚与匈奴,乔苒倒是有所耳闻,当年匈奴单于在还未登位之前还曾在长安做过质子,他长相酷似汉人,对汉人文化也颇为向往,以至于向往到待他一番手段登基之后,趁着内乱摔兵从边疆攻入中原,意图直指长安。
喜欢的话不是结交而是占有,这就是那位单于的想法。
当然,结果是以他不过暂时攻占了几城,而后灰溜溜的退回匈奴而结束。
这位匈奴单于可不是什么什么慈父,儿子都一茬了,擒个单于之子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除却和文馆这些担忧国事的文人墨客之外,外头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谁说盛世文官当道,武将让路?这没有武将在外头戍守哪还有咱们大楚盛世?”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众人连声叫好。
“听说陛下今日早朝之上还特意为满朝的武将行赏,以固武将地位!”
在没有自己掺和如文官武将之争之前,站在外人的角度看事情总是最为客观的。
这些和文馆最好商讨国事的文人墨客也是如此。
一个鼎盛的朝代是不会随意堵住子民的嘴,不让人发声的,大楚便因此而强盛。
乔苒在一旁听了片刻,默默地垂首走了出去,只是出去之后,她并没有如先前那样直往家走去,而是竟原路折返回了乔正元的车马行。
见她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人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乔正元着实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
她怎么去而复返?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乔正元见她一脸严肃之色,人也慌了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自然是有事要与乔大老爷你说。”女孩子正色道。
乔正元盯着她看了片刻,挥退了一旁的管事招财,而后才道:“没有旁人了,你说吧!”
……
……
朝堂上春风得意,可一回府,周世林便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几个丫鬟小厮从他面前经过,瑟缩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些天,府里一直如此。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祈福祈平安健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素日里好好的,也没有人会觉得这四个字有多重要,可一旦有人在这四个字上栽跟头了,整个家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侄子周凯还未醒来,本是他看好许久的后生,也是他老周家下一辈里最出色的儿郎,好端端的突然落了水,一个好好的人到现在还未醒来,甚至还有可能变成傻子,这可怎么办啊?
老周家家风不错,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平素里对下人了片刻,准备踱步再去看看他那可怜侄子,便在此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老爷,外头来了一个人,脱了上本身,身上背了荆条说是来负荆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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