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处也是有的,石板路修起来之后,雨雪天的,村民们还有小童们在村里玩耍也不会再那么容易一打滑就跌一跤了。
老道人为村里做了好事,所以,村民们素日里也时常照看着疯道人。这一次,人好端端的不见了,自然便急急找过来了,却闹出了揪出个孩子的笑话。
乔苒跟着附和了两声:“如此,这两位真是个好人。”
“人是不错,只可怜疯道人时常会发疯,”村长感慨着说道,“清醒的时候还好,一发疯人就乱跑,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个什么东西……”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大家把他叫作疯道人。
一个会乱跑,还时不时会发疯的人不见了,村民自然急着找人了。至此,这山源村的这些汉子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连裴卿卿这样的孩子都抓也不奇怪了。
前方的田垄上刨好的木头就零乱的放在路边,那几个村里的汉子忙道:“我们先前就是在这里刨的木头,”说完这一句,又指向前方那条小道,说道,“去道观只这一条路。”
这话一出,裴卿卿又扁了扁嘴:她就买个鱼而已,买完就走了,谁知道那个疯道人带着他的鱼跑哪里去了。
以往同张解一起来买鱼从没出个什么岔子,更没遇上这道人发疯的时候,这一次她自己来就出事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裴卿卿委屈不已。
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裴卿卿抓住了身边女孩子的衣角:怕什么,她又没做什么坏事,有乔小姐在呢,总不会把她弄进大牢里去。
小道并不长,不过走了百十步的距离,眼前便豁然开朗。小道的尽头便是一条山泉,这山泉很小,自山石上流淌下的泉水也很狭窄。乔苒比了比宽度,大概不过她张开双臂一个怀抱的距离。山泉依山而立,周围树木葱葱,乔苒四顾了一番,也未看到有去往山上的山路。
这是一连串的山脉。虽然这个时空与她所处的那个时空有不少相似之处,但似是而非之处更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地貌,有些相似,有些却不同。闲着无事时,她也思考过这种奇怪的似是而非,如果不同时空同一个人都能扬名于世的话,或许可以将此归结于“是金子总会发光”这种话,譬如诗仙李白,在这个时空中也有这么个人。可地貌的似是而非就让她觉得更有趣了,同样的长安城,同样的骊山,却不同的这一片山脉。
这一片山脉她从长安地物志中读到有个风雅至极又仙气渺渺的名字,叫论道山。昔年杨公,哦,对了,这个名叫杨筠松精通堪舆之术的阴阳司术士在她那个时空也有个同名同姓甚至同样精通堪舆之术的人,这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总之杨公赞叹过这论道山是极佳的风水宝地,所以陛下特此不准许百姓权贵胡乱上山破了这论道山的风水。毕竟皇陵也被迁至论道山中了,就连顶级的豪门权贵,也只得在陛下特许的那一块宝地上以权钱谋得一亩三分的好地来做祖坟庇佑后世。
所以,这山泉大概是论道山上某一处留下的山泉水,山泉中做了个小小的水车引流,将山泉里的水缓慢的引致一旁的农田里。
各取所需,倒也是不错。乔苒的视线从山间落到了一旁的道观中,说是道观其实把它看成茅屋都成了。
确实如村长所言简陋的很,乔苒跟着村长走入道观中,见这道观中只正中供奉了一尊石像。
她驻足停了下来,看向这尊石像。
那头进里屋寻了一圈,连床底下都翻了一遍的村民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急道:“没有啊,还是没见疯道人的人影。”
有人说着忍不住惊道:“莫不是去论道山上了吧!”
毕竟除了通往村口的那一条路之外,这里唯一可以走的怕是也只有陛下不准去往的论道山了。
“这随意上山轻了可是要下大狱的,重了要砍头的。”有村民忍不住嘀咕着,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不知道若是发疯跑上去的,大人们能不能网开一面……”说到这里,那村民忽地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忙向乔苒望来。
“大人,这个发疯了的人跑到论道山上会被打板子吗?”
“是啊,他是个疯的,一个人也不能坏什么风水的,陛下能不能放过疯道人?”
……
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让乔苒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对着这些朴实的村民,只要可以,她一向都是有问必答的。
“放心,他若真是疯了自己跑上去的,只要不坏了风水什么的,就是下大牢也不过关几日便出来了,罪不至死的。”女孩子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方才看了一遍,就我目力所及的地方遍布青苔,根本没有脚印或者滑落的痕迹,我想他去论道山的可能性不大。”
村民一听立时傻眼了:这路上没见到人,论道山又不可能,这疯道人能带着他的鱼跑哪里去?
人还能凭空不见了不成?
对村民的茫然无措,乔苒摇了摇头,只是忽地偏过头问一旁的村长,道:“这疯道人是个道士?”
村长嗯了一声,道:“是呢,这道家的祖师爷不还在这里供着吗?”他说着指了指这正对大门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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