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镖局的人是刺客吗?”裴卿卿跟着乔苒出了门。
原本安静的驿站已因为突如其来的刺客变得热闹了起来,驿站里灯火通明,被带到门外的驿臣吓的瑟瑟发抖。
“我……我等不知有刺客啊!”先前值夜的驿臣吓的直冒冷汗,大冬天的额头湿了一片,“真是不知晓。”
一个精兵将领看了他一眼,道:“一个多月前朝廷派往山西路的兵马也在你这里留宿过吧!”
几个驿臣听的一惊,互相看了看,而后有驿站的小吏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们只在这里住了一晚便走了,没做什么呀!”
“住了一晚便走了?”那个精兵将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顿了顿,忽地笑了起来,“那是他们自己解决了,没有出声而已。先前在你们驿站,古将军他们一行也遇刺了。”不过刺客手段显然不怎么样,被古将军当场反杀身亡。
大抵是不想多事,又或者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古将军一行并未提及此事,而几个驿臣对这件事显然毫不知情,此时骤闻此事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忙急急问道:“那古将军他们没什么事吧!”不管他们知情不知情,人都是在他们这里遇刺的,若是出了什么事,秋后算账,那还了得。
“死了。”精兵将领随口说道。
什么?死了?几个驿臣吓的当即面如土色,有人甚至腿脚一软,站都站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这副吓坏了的模样看的那精兵将领忍不住蹙眉,顿了顿,半晌之后,才道:“与你们无关。”
与他们无关啊!这一句话总算让几个驿臣松了口气,甚至忍不住瞥向那个面色凝重的精兵将领,不由暗自嘀咕:再让这位将士如是再三的来几次,人都要吓死了。
不过这样一惊一乍之后,人反而冷静了下来,驿臣忙道:“将军……”
“我不是将军。”精兵将领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望了过来,“什么事?”
……
铁蛋子的烟雾还未完全散去,乔苒和裴卿卿挥手驱散着烟雾。
镖局的人是不是刺客?
乔苒笑着拍了拍裴卿卿的小脑瓜,道:“这一路大雪纷飞,虽说这两日没下雪,可地上的积雪却没有化开。”
“驿臣说了,那三波投宿驿站的是昨儿便留在这里的,那如此算来,先我们一步赶到,在驿站门口留下车轴印的只有那三波商贩了。”
这她倒是没注意,裴卿卿听的一怔,而后听女孩子又笑道:“车轴印交错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哪一拨的,不过这却并不妨碍我们辨认出那镖局押的镖箱是空箱子。”
“因为若按着他们在驿站册子上登记的标的物石料算的话,这一车一车起码重达千金,如此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么浅的车轴印?”乔苒说道,“而交错的车轴印中并没有那么深的印记,足可见这镖局的人在说谎。”
当然走南闯北的押镖,会接些秘密的标的物也是正常的,若是放在往常,他们或许不会特别在意。但先有古将军一行在这里遇刺,便要特意留个心眼了。
没想到这些人真来了,且半夜三,外头嘈杂声还夹杂着兵器交接的声音,乔苒对裴卿卿道:“我们出去看看。”
……
正要说话的几个驿臣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几个镖客吓了一跳,对方连那身镖局的衣裳都没换,只粗粗蒙了块黑布便提着刀相继冲了出来。
“哎呀我的娘哟!”几个驿臣被突然的变故吓的目瞪口呆,“那走镖的是刺客!”这衣裳都认出来了,还蒙着脸作甚?
精兵将领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里头追赶出来的两个人。
白将军、张天师。
两个人追着十几个人往外跑,这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乌合之众。”精兵将领冷哼了一声,转身问身后的驿臣,“那些人统共几个?一共就这几个吗?”
驿臣听的一怔,好在值夜的驿臣被带出来时还手忙脚乱的带出了录入的名册,闻言连忙翻开名册,数了数,而后忽地一惊:“十五个!”
跑出来的好似没有那么多!
精兵将领听的一阵蹙眉,又听有驿臣惊呼道:“驿站里还有留宿的行人。”
那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商贩外加老人孩子什么的,这……人留在里头那还了得?
……
一声惊呼扰乱了正要出门的乔苒和裴卿卿的脚步声,看着那两个挥舞着手里的砍刀黑布蒙面的镖客,乔苒微微皱眉。
被制住的是一个六十上下的老者和一个十四五岁,看起来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蒙着面的镖客挥舞着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往手下两个妇孺的颈间压去,“我不管,让我们走!”
被制住的老者和被拉住的女孩子吓的瑟瑟发抖,镖客手中锋利的刀刃将那女孩子的麻花辫都砍断了,头发乱糟糟的很是狼狈。
“不然,就杀了他们。”那镖客说道。
裴卿卿冷哼了一声,向前一步,只是手才一动便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乔苒朝她摇了摇头,而后目光落到了那吓的瑟瑟发抖的老者和女孩子身上,顿了片刻,她抬手:“好,放你们走!”
这个回答让裴卿卿有些意外,她有把握在那两个刀都砍不利索的镖客手中救走那个老者和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放这两个没用的镖客走?
乔苒没有说话,只是手搭在她的肩头,没有让她上前,而是带着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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