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并未刻意避讳众人,对于与古通县不相关的话题,那一家老小也不感兴趣,是以只是自顾自的忙着做手里的糖丸。
这一句“有人来了”倒是把原本正在做糖丸的一家老小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那边吮着手指睡的正酣的女孩子却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三个人。”女孩子皱了皱眉坐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一副被人扰了好觉愤怒不满的模样。
几人怔了怔,那一家老小率先反应了过来,正要拉着那个最小的孩子往先前躲藏的木料后塞去,却见那个贪嘴的女孩子丢了块酥糖入口中之后便站了起来,而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原本倒是气势十足的举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年岁小的关系,迈起短腿看着有些滑稽。向外走去的并不是她一个,在将将要到门口之时,那个姓张的大人忽地身形一动,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两人齐齐离开的举止让人有些慌,那个汉子本能的站起来就要跟上去,倒是那位乔大人叫住了他们。
“你们同我一道在这里呆着便是。”她说着站在窗边看向窗外,“该做什么做什么,莫管。”
雪地里的人影也随着渐渐走近,变得清晰了起来。
旁边两个身上的衣袍委实太过眼熟,以至于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驿站里的杂役。
正中那个身上背了一只药箱,看样子是个大夫。
如此看来,他们倒还挺快的,那么快便将大夫请来了,乔苒看着走近的一行人没有说话。左右这三个人没有这么容易走到他们跟前。
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三个原本低头赶路的人也在此时抬头向这里打量过来。
这两人身形差距有些大,一个成年男子,一个孩子。他们在打量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在打量他们。
男的眼神倒是平静,孩子却带着几分明显的怒气正朝他们看来。
两个杂役同那个大夫对视了一眼,雪地里谁也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而后擦身而过……但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三个人猛地变了神色,一抬手。
“咻”的一声,弩箭擦身而过落入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一击不中,对方不是好惹的,先前看着平平无奇的两个杂役连同那个大夫同时变了神色,人一跃而起,扑向……男人身边那个孩子。
这一幕,被站在窗口望着的汉子一瞬不差的落入眼中,当即便目瞪口呆。
“他们……”
“好身手!”乔苒看着雪地里晃动交错的人影微微眯起了眼睛,“两袖佩弩箭而行,我倒是不知晓寻常的杂役,请个大夫竟还会在手臂上绑弩箭。”
“我的伤也是被他们的弩箭所伤。”那个行刺的女孩子也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向窗外望去,“我连王春林的身都未曾近到。”
“你或许该庆幸没有近到他的身。”乔苒看着一时间难以辨认出的人影,道,“他遭多次行刺毫发无伤,我若没有猜错,他本人定然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这三个人若是到天亮都不回去,定会被发现出事了,所以,要动手就要快。”
裴卿卿哦了一声,拉着她的手,走在一旁,只是走了两步,忽地“咦”了一声,觉得不对:“那还叫他们报什么信?左右人埋不埋到天亮都会发现的。”
乔苒轻哂:“让他们去找白郅钧总好过留在这破庙里被人发现的好。”
想到先前他们进庙时对方拙劣的伪装,裴卿卿不由皱了皱眉:这一家老小确实憨憨的,乔小姐不提醒,他们没准还准备回去自投罗网。
顿了顿,乔苒又道:“还有,我们的行踪一定要知会白郅钧一声,方便他接应我们。”
雪地里路虽然不好走,但这古通县的舆图她已经背熟了,有足够的把握能在天亮之前赶到古通县。
……
大雪天的夜里,鲜少有人在外走动,只除了军中巡逻的士兵之外。
这是常年在军中保持的习惯,敌袭来的总是突然的,有时半夜里便有敌方趁机潜入后方,意图趁着众人好眠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是将士,可不是寻常的百姓,有时多贪恋温暖的被窝一刻,极有可能造成数以万计的将士送命。
所以,军中巡逻不管何等时候都是必不可少的。
巡逻的士兵一个时辰换一班。
他们并不会发出声音,就连换班都不消出声,常年的配合,只消一个眼神,将士们便彼此会意了。
“几时了。”主将营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个交班的巡逻士兵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向从营中走出来的白郅钧,齐齐施了一礼,喊了声“将军”。
白将军的外袍就这么随意的披在身上,显然是突然起身的。
对士兵的施礼,白郅钧只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地上的影子,道:“寅时了?”
两个巡逻的士兵怔了怔,道了声是。
便在此时,有守在最前方大营前的精兵将领走了过来:“将军,有几个人在外求见,说是应了乔大人的要求前来的。”
说这话时,那将领似乎也有些费解,乔大人他们不就在一旁的驿站里吗?需要特意差人来找将军?
难不成是犯了懒病?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心里的嘀咕,将军要做什么,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白郅钧闻言只嗯了一声,而后淡淡出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寅时了,应当差不多了。
……
将那份舆图背熟,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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