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人也在此时看到了她,立时喊了一声“乔小姐”。喊完便理了理衣衫,一副自作潇洒的模样,却因年纪太小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乔墨急了,忙道:“表妹,莫要理他!”
乔苒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回去。
那少年人急了,忙出声道:“乔小姐,在下黎辰,特为昨日之事来向乔小姐道歉……”
姓黎?乔苒回头望去,目光落到那双与黎大小姐如出一辙的凤目上顿了顿,开口了:“你同黎家什么关系?”
“黎六,你离我表妹远一些!”乔墨忍不住叫了起来,道,“表妹,他就是那黎大小姐与黎三公子的亲弟。这个人就好美人,只要生的美,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喜欢上去凑个热闹,你莫要理会他!”
乔墨三言两语就将这位黎六公子的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这位黎辰黎六公子与他那两位出息的兄姊截然不同,平生也无别的所长,就好美人,就连对人的态度都是以长相划分,只要生的够美,管你什么身份,他都尊你敬你;生的若是不好看,就算身份高贵到不得不与之相交,他也是避之不及。
昨日瞧了她一眼,大抵是觉得乔苒这张脸可以在他那里划分为美人,便跑过来“结交”了。
这世间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像黎辰这样的,乔苒也不是没见过,当然也不会因为他特意跑上来道歉而生出什么相交之意,她可记得昨日这人不由分说掀她幂篱,多少也是存了羞辱的心思,若不是自己这张脸尚算拿得出手,没准还要受些言语的侮辱。
这样的人,乔苒自觉伺候不起。
无所求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黎六公子,你说要向我道歉,昨日得罪我的是黎大小姐,放出风言风语的是你一整个黎氏,你一个人要如何道歉?”乔苒对上那张朝自己望来带了几分痴迷的脸,牵了牵嘴角,扯出了一个任谁都看得出嘲讽的笑容,“你是代替得了黎大小姐还是代替得了整个黎氏?”
黎辰愣住了。
乔苒顿了顿又道:“在院门口,红豆当即就撇下了道姑,向她这里跑来,而后将捏在手里的一张黄色符纸献宝似的展到她面前。
“小姐,奴婢去观主那里替小姐求了符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眼来路的方向,“观主这道符,说是能强身健体还能防小人,保管用了之后那什么黎三啊六的再不会出现在小姐面前了。”
乔苒伸手接过符看了看,那道姑也在此时跟了上来,叮嘱道:“这符烧了放入茶水中分三次服下才管用,乔小姐莫用错了!”
乔苒看了看手里的符不置可否。
道姑只当她默认了,话又带到了,作了一揖之后便离开了。
红豆高高兴兴的拉着她进屋,将才缝至一半的里衣放到一旁,倒了茶水,又将桌上的烛台点了,而后拿起符纸想要将这符纸烧了,不过才拿起烛台她便顿了顿,似乎是怕浪费符纸,特意将烛台拿到茶水上方,换了换手。
这一换手却一不留神没拿稳,在红豆的惊呼声中,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烛台。
乔苒接住了险些翻倒的烛台。
“小姐,你受伤了!”红豆却惊叫了一声,忙扔了手里的符上前查看。
乔苒这才察觉到身侧的手有些微的刺痛,方才她本能反应的去接烛台,人向旁边侧了侧,空出的左手正撑到了一旁未缝制完的里衣上,指尖被针刺了一下,一粒小小的血珠冒了出来。
“没事。”乔苒还没有矜贵到为这点小事发脾气的地步,放进口中吮了吮,针尖大小的伤口很快便止住了,那厢红豆却拿起那碗符水轻轻的将她的手指伸到符水里,道,“小姐,这符水能让伤病好的更快呢!”
被针刺了一下叫什么伤病?乔苒收回了手,指尖莹白如玉,显然早已止住了。
看着红豆高兴的念叨着观主的符果然有用,往后还要多求一些来云云的话,乔苒走到一旁发起呆来。
今天见到了乔墨,倒是让她惦记起了姨母的事,单这一件事已经足够心烦意乱了,却不成想还有黎家过来插一脚。
得罪了黎大小姐,乔苒却并不后悔。她脾气算不得好,没得被人打一巴掌,还要换半张脸凑上去的道理。
烦了一整天,就连夜里入睡,乔苒都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直到半夜累急才渐渐睡去。
“符水!”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抬头看见的是一顶素色的床帐,好些人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而且那些人的身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都无比高大的样子。
乔苒觉得自己眼下的状态有些奇怪,她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这种现象叫作清醒梦,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日里见了那碗符水,晚上竟做起了这样的清醒梦。
周围的景象朦朦胧胧的好似隔了一层雾一般,她看到一碗褐色的茶水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给她灌下去!”有人说道。
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碗茶水向她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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