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鹤的目光这时候才变了,直愣愣的望向妙安腰间的那把绣春刀。
妙安见状猫儿似的小得意,就差喵喵喵的摆尾巴了。
昂着俏丽面庞的妙安,将腰间的御赐绣春刀卸下来哼唧唧的递向了足利鹤。
然而足利鹤自己却犹豫的望向了张仑,张仑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足利鹤这才双手将这把刀捧过来。
深深呼出一口气,足利鹤压住自己的激动将这刀拿过来摆在膝上却没有直接打开。
她先是神情肃穆而虔诚的,用手指几乎一寸寸的将这刀鞘缓缓摩挲了一遍。
细细的感受那刀鞘上的绿鲨鱼皮纹,和那鎏金错银的铜斗牛纹连刀柄、后鼻也没有放过。
甚至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这才缓缓的握住了刀柄缓缓的将这刀寸寸抽出。
细细的看着刀身上的层层叠打纹、血槽,还有延伸到了刀刃上的层层云纹。
刀身上还有折打的鎏金铜篆字“御赐英国公府张仑持”,另一侧则是叠打了一串汉字数字。
再往下则是刀身两侧鎏金铜雕斗牛纹,护手刀锷上则是镂空鎏金活双斗牛纹。
此刀的刀型不仅有雁翎刀、柳叶刀的雏形影子,也有参考至倭刀刀型状线。
足利鹤用着指尖缓缓摩挲了一遍,赞叹道:“不愧为明国上朝陛下御赐,当真是千百炼之宝刃!”
这句话足利鹤是有资格来说的,她自己从家中背负出来沿途砍人的就是扶桑天下五剑其中的三把。
一路厮杀出来沿途斩破大铠、胴丸无数,有名有姓的武士被她斩于当场的实际上不下十个。
余下的那些不知名的下级武士、足轻、农兵……等,更是不知道斩杀了多少。
以至于她还未曾杀出京都那些原本来围杀她的武士们,竟是一时间逃散了去。
仔细的欣赏了一遍,缓缓的将刀归入刀鞘。
足利鹤恋恋不舍的将这把绣春刀双手奉还给了妙安,张仑见状不由得笑着道。
“姐姐若是喜欢,到时候我便求陛下再赐一把罢!”
足利鹤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是一朵绽放开的白玫瑰一般的妩媚。
“御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还是莫要为妾身忙碌了。”
即便是张仑见多了各国佳丽,也不由得被足利鹤这一笑闪的有些恍神。
但那也就是一瞬间,张仑便恢复了:“我朝陛下仁慈宽宏,又素来与我亲厚想来是肯的。”
大不了我多写一首诗拿给陛下呗,老世叔您上次可是勒索了我一副字。
侄儿还很讲情义的给您送了几万两银子呢,要一把御赐刀不算过分呗!
如果弘治陛下知道张仑这疲懒小子又打算跟自己讨价还价捞好处,说不得就得真打他屁股了。
“好叫姐姐知晓,这次来是想与姐姐说……”
张仑眨巴着自己的那双丹凤桃花,望着足利鹤那双湛蓝色的眼眸认真的道。
“我是喜欢姐姐的,但若是姐姐不愿我亦接受并继续支持姐姐。”
足利鹤闻言顿时愣住了,张仑则是洒然一笑:“我却不是那没品之人,两人相处全凭心意。”
“若是用强胁迫,委实丢人。”
这是张仑的实话,也是真心话。
咱老张是缺了女人的人么?!合作归合作,但用强胁迫这就很下作了。咱不屑为之。
之前他也跟老津春强调过必须要足利鹤自己愿意,他担心老津春这货为了自己的好处不给足利鹤说透。
所以他一过来,就先自己把话说透了。
张仑的一席话说的足利鹤竟是有些恍惚起来,甚至眼神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卧槽!不对啊!小公爷殿下,您的剧本拿错了啊!!
在大帐后面撅着腚猥琐凑过来偷听的津春、佐藤差点儿要喊出来,心尖儿一颤一颤的。
万一殿下真说不嫁了,那尼玛我们可咋办啊!
足利鹤恍惚间想到了自己刚刚带着家臣,从细川家包围中杀出来。
把家传的大铠交给了父亲,然而当时父亲想做的却是把她嫁出去换兵马……
嫁给大内家那个一脸猥琐,脑门剃的像瓜皮一样的驼背老矮子!
足利鹤那时候很平静,她只是告诉父亲:如果非要嫁过去,成婚当夜她就斩了那矮子。
扶桑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就是流行月代头,全都是脑门上一道剃光。
偏生足利鹤个子又高,平日还经常站在高处。
抬眼望去那尼玛一片片的挂皮,怎么让她心生好感?!
而且这扶桑穷啊,毛都吃不起。
莫说是现在,即便是到织田信长那会儿多数大名吃饭也就一条海鱼、味噌汤然后一碗玄米饭。
吃的不好那结果就是一大票人全营养不良,偏生扶桑又是男权极重的意识形态。
这导致他们的男性看异性时候的眼神,那基本是肆无忌惮的。
一大票面黄肌瘦一脸狗犊子模样,脑门上顶着个挂皮脏兮兮的家伙猥琐的看着你……
你也很难对他们有啥好感。
好容易蹦出来一个让自己看着欢喜的小鲜肉,足利鹤其实是千百个愿意的。
张仑首先长得就连大明多数人都觉的俊俏,受到华夏文化影响极其严重的扶桑自然眼光也差不离。
为何佐藤初见张仑就心生感叹,觉着他神韵悠然,风仪无双啊?!
实在是扶桑那边的人,哪怕是公卿都没法比啊!
这就相当于通讯不畅、无甚见识的山里小村一土鳖,猛见颜值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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