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南京锦衣卫谋杀案全程盘查结束了,关于这件案子的热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逝去的人也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聊天内容,没能再在南京翻起半点波澜。南京夺人眼球的事情太多了,昨晚哪家朝廷重臣娶媳妇,今早哪位新科状元登上朝堂,明午哪位名震大江南北的大才子赴京开签售会……区区一个锦衣卫的凶案,稍过几天便被人遗忘。
只有城门多站的几个盘查的力统仍未撤去,提醒着人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到了,这里下马。”
别人遗忘了,拱卫司的人可没遗忘……
姜譲小队低调出行,专捡偏僻的无人小道赶路,在一处荒郊下了马。
仇浩宇、寒宁和行传熟练地把马安置在隐秘山林中,随姜譲悄声行进。
这样的出行他们这几天已经经历好几次了。
每当影都府有情报传来,只要是在应天府范围内,姜譲小队都会赶去侦查一番。应天府以外的区域,则影都府持续跟踪调查,
按李梦瑶的判断,眉千笑最近最大的仇怨是侦破了官府内应外贼连环盗窃案,牵连了不少应天府内官员,这些人中的漏网之鱼雇凶杀眉千笑报复的可能性最高。
余孽的关系网也很可能在应天府内,所以让姜譲等人专盯应天府范围的情报。
如要全国盯防,拱卫司也实在是出不了那么多人,只能退而求次,择重选择。也不知是喜是忧,黑石会极少有类似的情报让他们跑腿,想来大部分雇主都不愿拎着个脑袋回家作纪念。
“为了那个王八蛋,我们快跑断腿了!再扑空几天,案子也该当死案结束了吧……”
仇浩宇嘀咕归嘀咕,腿上倒是没松劲,紧紧跟随着姜譲身后。
“此次目的地是山腰上的黎家村。根据户籍典册记录,这个村早些年已经得到朝廷安置,大部分人都搬到山脚下生活,只剩个别村民因要看护养殖的鸡鸭偶尔上山留宿。”姜譲边压低身子往山上带路跑去,一边给三小只介绍基本情况,“暗卫追踪一辆从黑石会分驻地出来的货车,其中有一个大缸在几处市集转手,最后运到了这里。”
暗卫们跟踪的目标很明确,但凡能塞得进“人头”的玩意都在他们跟踪范围之内。
“你们觉得那玩意还能装啥?说不定村民们真的只是想吃一缸腌咸菜……”寒宁单纯地说道。
尽管说者无意,但众人还是无法控制地联想到玩意眉千笑血淋淋的脑袋真浸在咸菜缸里,那让人反胃的酸爽真是绝顶。
几人脚上没偷闲,很快来到半山腰处。
这里还有黎家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稀稀落落相隔颇远建筑院子房屋,说明黎家村本就人丁不旺。加上人走楼空,不少房屋和院墙都已坍塌损坏,长满杂草,四处人迹罕见。
姜譲根据暗卫留下的线索,飞快来到一家保存还算完好的院子。
院子一角火炉慢火烧着一个锅,升起袅袅炊烟,总算给这荒凉的山坡增添几分生气。
四人分作两队,围绕院子悄悄寻找大缸的踪迹。为免打草惊蛇,他们不能惊动任何人。
姜譲和行传轻轻从半人高的围墙翻身入内,那年久失修的土墙差点经受不住姜譲的重量倒下。姜譲吓了一跳,翻过后回身扶着摇摇欲坠的围墙,生怕土墙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过落地之后他松了口气,院子里开垦了许多土地,泥土松软,就算这块墙坍塌下来也造不出躲到动静。
左右扫视一圈后,姜譲选择来到屋后木窗边先做打听。这木窗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破旧不堪,被钉了一块又一块的加固木板。姜譲透过一条补丁木板间隙小缝窥视里头,发现内里有人,连忙让行传小心。
“教主……属下不明白,朝廷已经为此事闹得翻天覆地,定可证明那个锦衣卫被杀的事实,为何我们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和黑石会要这些东西回来再看一遍?”
两人屏息凝气,听得内里一男子说着,心头同时一震!
找到了!
“此人在南京已是出了名的狡猾,只凭一具无头尸体怎能确认身份……”一个格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嗡嗡回音作响听不清原本的嗓音,似乎是刚才说话男子的上司,“你们现在在天子脚下,办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丝不苟,切莫麻痹大意。”
为何这人被称为“教主”?
本来按他们推测,应该是官府内应那群人的余孽报仇,怎会扯出一个江湖教派出来?
姜譲心中十分好奇,硬是要从那小缝中看清里面的情况。
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刚才说话的男子恭敬地站在一旁,面前桌子上放着一个宽大的木盒,桌子之后站着的“教主”却是怎么都见不着。
“是。”男子低头应道。
木盒子忽然被桌子后的男人转了过来,打开的一侧露出一个皮开肉绽的血肉模糊的头颅,姜譲只凭一条缝看不清晰。
“黑石会就以这玩意糊弄人?”桌后男子不满意地喝道。
“教主,交付任务的杀手再三确认已成功杀掉目标,当时目标拼命抵抗所以他们下手重了一些,把脑袋砍得和冰糖葫芦似的……但再加上绣春刀和身份令牌,足以证明身份。”男子拱手交代道,“再说,他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造假刀和令牌骗赏金,人只要没死总有一天会拆穿他们的谎言,到时黑石会定然不会放过他们。我觉得他们不敢。”
桌后的男子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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