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不过事情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比较符合我的预期。”
刘传檄缓缓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有些遗憾地道:“只是可惜了他那一身旺盛到了极点的气血神魂,若是能加以引导,再度提升,参照借鉴之下,说不定真的能被我找到**自身屏障的有效办法......”
青玉雕像自己转动一下,又发出了清淡疏离的女声,“舍得舍得,自然是有舍方能有得,放弃掉一只猎物,换取进入到那扇门内的机会,无论如何都是稳赚不亏的选择。”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之前对某些生灵太过心软,如果能将他们全部吞噬......”
“你不用说了。”
刘传檄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幽幽望向夜空。
“自重生以来,我虽然一路攀登不辍,站到了如今的高度,再向前看却总觉迷雾重重,无法窥破在了堂屋古井旁。
“你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我还是只能说,那里面只有绝望,除了绝望,并不存在任何其他东西......我这么说,你还一定要进去吗?”
刘传檄低头注视着井口内荡漾的黑色波纹,面上露出些许笑容,“你不懂,我喜欢在绝望之中死去的感觉,更喜欢在绝望中享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尽煎熬。”
青玉仕女道,“虽然吾是从门内出来,但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扭曲的生灵,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刘传檄笑而不语,气氛很快便安静沉凝下来。
他们都不明白,也没必要让他们明白,绝望与痛苦,杀戮与戾气,才是他真正的力量源泉。
刘传檄微笑着推开门,看着顾判正在加速远离的身影,抬手刺破了自己的眉心。
轰!
覆盖着整座姜府庄园的鬼面乌云陡然间爆发出凄厉的哀嚎。
刘传檄面无表情,掌心倏然凝聚起道道黑色纹路,看起来和月王七窍中流淌而出的形状并无二致。
下一刻,黑色纹路自他的手心剥离,凝聚成一团墨色液体,飞快地在虚空中刻画出纷繁复杂的图案,而后缓缓朝着高空中咆哮的乌云飘去。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别走了好么?”
“跟我一起去享受绝望的感觉吧!”
轰!
高空中的鬼面毫无征兆破碎了。
“娘希匹!”
顾判只来得及爆出一句粗口,便在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被抛飞出去,朝着身后的那座庭院激射而来。
人在半空,顾判猛地眯起眼睛,和刘传檄那双猩红的眼眸正面对视,看到了他眼中浮现出的疯狂而又扭曲的笑容。
轰!
利斧猛然砸落,刘传檄竟然没有躲闪,而是任由斧刃落在自己肩上,以半边身体被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为代价,一把抓住了顾判来不及收回的手臂,将他重重朝着井口甩去。
顾判心中犹如火药桶遽然炸裂,在即将落入到井口的刹那,竭尽全力调转身体,巡狩利斧自右手消失,又在左手出现,毫不犹豫便朝着那荡漾着黑色涟漪的位置劈落。
他这一斧并没有真正落下。
一道青绿色光芒自侧方袭来,照在他的身上,恰好将他的动作凝固了一个刹那。
就只是这一刹那的失控,顾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头扎进了那道黑色涟漪之中。
在视线陷入一片黑暗的前一刻,他猛地转头,便看到了一尊两尺高的青色仕女雕像,正朝着他露出诡异莫名的笑容。
轰!
一头撞入井中,顾判只觉得眼前一黑,不仅目不能视,就连其他感知能力都被压迫到了极点,仿佛自己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坠落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突兀,速度也实在是太快,快到顾判根本没有时间去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直到便已经深陷重重黑雾的包围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处在这种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也方向的虚空中,他甚至产生了迷失的错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向下坠落,还是正在黑暗中,一飞冲天,直入苍穹。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黑雾越发显得厚重,到后来已经有如实质一般粘稠。顾判伸手从眼前轻轻拂过,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不带一丝杂色的天鹅绒毛毯,顺滑而又细腻。
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低声哭泣,在这种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之中异常明显。
毫无征兆地,哭泣声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各种不同的哭声混杂在一处,呜呜咽咽、声声泣血,一股脑地全部朝他的耳朵钻去,在幽黑不见一丝光亮声息的空间内更显得无比瘆人。
“哭哭哭,哭你m啊!”
顾判张口怒喝,却发现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有的听觉似乎都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凄惨哭声所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井口边缘,立于刘传檄掌心的青玉仕女平静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下去了,前面那人气血足够旺盛,有他吸引承受死路上的杀机,你这次的进入会变得安全许多。”
“进入之前不要忘记将这座庭院封闭,死生之路对于你的力量太过针对与克制,若有太多其他杂乱不堪的灵魂落入井中,极有可能引动死生之路不可预知的变化,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再想尝试第二次。”
“最后,记住答应我的事情,进入那扇大门后,把我的心带回来,它就遗失在青铜大门旁边。”
“你放心,我会把它带回来的。”刘传檄缓缓点头,将青玉仕女雕像放到一旁,掌心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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