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邴闷闷不乐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或者说从他拜入少阳派习武那一天起,一直到现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自从被少阳派收录进入门墙后,他便被家中寄予重望,希望他能够练成一身本领,而后就能想办法在当地谋得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生计,更好一些甚至能修成内息武者,如此便可以在门派中占据一席之地,以此来反哺早已中落的家道。
但齐邴进入少阳派后却发现,自己之前在同龄小伙伴中引以为傲的习武资质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虽然不落在后面,但也与前几名无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一帮十几岁的孩子也是如此,在门派中他们这一批同时进入的孩子自发地形成了几个圈子,每个圈子都以一个孩子为中心,虽然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但这也是日后少阳派一个个权力势力范围的最初雏形。
齐邴纠结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虽然有些笨,但心气很高,渴望经过苦修后扬眉吐气的成功感觉,但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闷棍,自入门后便一直处在不被认可、不受重视的状态,他想要通过更加刻苦的修行来达到目标,但造成的结果却是更加被各个小圈子排除在外,完全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差的恶性循环。
直到他遇到了大师兄,真正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关心爱护,受人重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渐渐发现,在温暖如春的表象下面,似乎真的隐藏着很多不能去深思细想的东西。
回头再看一眼之前趾高气昂,如今却畏畏缩缩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位师弟,齐邴心中蓦然变得有些烦躁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胸中积郁,不知该如何才能痛痛快快发泄出来。
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位缇骑大人,如果将来能像那位大人那般一动风云汇聚,一言万籁俱寂,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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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真的是这么说的?”
齐邴接过一杯热茶,却并没有喝,而是将它捂在手上,看着对面那位丰朗俊逸的男子轻声说道,“大师兄,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没有差。”
“好吧,我知道了。”
出乎齐邴预料的是,大师兄并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齐师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养养精神。”
齐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要提醒大师兄一句,“师兄,那人并非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他,他说自己乃是朝廷缇骑千户,我们……”
“缇骑千户吗,我明白了,这事儿倒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齐师弟且放宽心,此事后续由我来处理便好。”
纵然听到这个消息,大师兄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丝毫不见任何紧张惊讶的神色,反而温言将他宽慰了一番。
若是搁在以往,齐邴定然会感慨师兄果然修身养性功夫高深,并且敢于维护他这位小跟班的面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看看淡定喝茶的大师兄,仔细回想起他为其所做的所有一切,忽然间便感到有些烦闷厌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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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少阳派的潘纶求见。”
一名白衣少女轻轻敲响了房门,若是顾判在此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幽冥之门前,杏眼含春趴在他脚上求关爱求照顾的雪山剑派女弟子之一。
等了好一会儿,雪山剑派女弟子才听到房内传出一声有些慵懒的声音,“行吧,我这就起床,让他等一会儿。”
“奴婢明白。”
潘纶端端正正坐在会客厅中,丝毫没有久等之后的不耐,就连手边的茶水也没有喝上一口,看起来若是主人家一直不出来,他就可以一直安安静静在这里等待下去,完全不会有任何的不满与怨怼。
“一看见这位潘少侠,我就想起了那个家伙,咦,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家伙?”
会客厅外,不用倒茶,也不用伺候的两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也乐得清闲,倚靠在外面走廊的梁柱上,晒着暖暖的阳光,懒懒地在那里聊着天。
“哪个家伙啊?”另一位婢女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叹了口气。
“就是咱们跟着小姐去镇南府时,见过的那个既粗鲁又不要脸的镖师,在等着小姐见面的时候,一口气喝了四大壶的茶水,我当时还生怕他会撑死在咱们屋里呢!”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眯着眼睛的小丫头一下子兴奋起来,挥舞着白嫩的小拳头道,“就是那个家伙啊,听说他还有个好听的绰号,叫什么落樱神斧的……”
“嘘……小声一点,别弄得让其他人听到了,你还不知道吧,听小姐说,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来到京城了,还被封了个什么缇骑千户的官职,现在脸越发的大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参见小姐。。。”
“是吗,这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小姐出言帮他说话,他连缇骑参事都当不上呢,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就敢这么放肆了吗!?”
两个婢女在屋外走廊交头接耳嘀咕着,虽然声音被压得很低,却依旧被屋内感知敏锐的潘纶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干二净。
他不由得暗中淡淡一笑,亏得自己还忧心焦虑,又小心谨慎到如此程度,不曾想那位缇骑百户竟然老早就在珞裳这里吃过挂落,那么这次她想着叫那人过来,是不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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