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先生点点头,道:“我自知实力与那妖物相差甚多,就凭勉强收集的那一零星的意识之力,尚无法正面与它匹敌。”
他深深吸了口气,就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劲儿似的,方继续说道:“所以我必须找到那妖物的关键所在,保证一击即中,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江月心插言道:“那妖物并不知你有零星意识残留并暗中联合了起来,所以它对于你应该是没有提防的,在这一点上,你却是占了便利的。”
“正是。”青莲先生很是认可这一点,道:“而且那怪虫子也是一样的只顾了吃,未曾将我放在眼中,我才得以暗中打量那妖物……”
以青莲先生当时残存的意识观之,那占据了他身体的妖物,近似于一株庞大的树,端的是枝繁叶茂,粗壮处遮蔽所有,细毫处又无孔不入,几乎是毫无罅隙,即便是那妖物此时将它的力量从青莲身体里分出了许多,以青莲先生的微薄之力,也依然是无机可乘!
可这又实在是关乎青莲自己的生死存亡,尽管明知不可为,他却仍要硬着头皮为一为。正面硬杠是肯定没有胜算的,青莲先生只能另辟蹊径。
当时,这位诗人看着妖物在他身体里张开的枝蔓网络,苦苦思索着,一时没有头绪。他躲在角落里,紧紧盯着那妖物的肆虐,愤怒,不甘。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他自己的“旁观”视角的缘故,青莲先生竟渐渐看出了些门道。
青莲先生虽然并不知道那妖物是个什么来路,但此时冷眼观之,只觉那妖物留在他身体里的部分,越看越像是毒蛇扭结而成的一株大树,只不过这棵树生长的速度要远远超越普通的树木,以这“妖树”疯狂扩张蔓延之速,似乎再用不了一时三刻,青莲先生的身体就会被这树给吸干喝净!
这妖树虽然从内向外都透着邪气,但终究还是棵树啊!青莲先生看着这“树”,心内渐渐有了计较。
不管那妖物是不是真的是棵树,既然它现在以树的姿态占领了自己的身体,那就应该受到树的本性的影响,甚至,青莲先生更大胆地推想,说不定这妖物真的就是树呢?此刻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妄图征用自己身体躯壳的,也许就是那妖物的本形本体呢?
如果妖物就是树的话……
青莲先生的目光慢慢集中在了妖树的根部。对于所有的草木来说,最重要最关键的部位,应该就是根脉了吧。
如果能连根拔除,这妖树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应该也会宣告终结吧?
青莲先生无法确定自己的这一想法有没有道理。但,鉴于自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的事实,他只有一试!
无论成或不成。
虽然决定了要破坏妖树的根,可是青莲先生还是眉头紧锁。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零星的残存意识啊,就算能照着自己的意识化身为人形,可是让他这样一个虚弱无比的人,去铲除那样根深叶茂的大树,怎么想怎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青莲先生又急又愁,抓心挠肝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他无处安放的手忽然碰到了什么。
青莲先生低头看去。刚才因为太焦虑,他残存意识化出的手有些激动地挥舞着,恰巧碰到了他自己的胸口。
胸口的衣服鼓鼓囊囊的,好像里头放了件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他探手进衣襟,要把按东西拿出来看一看。
在那一瞬间,一直提醒自己只是残存意识的青莲先生,忽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其实只是由意识想象出的虚体,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就是自己,身体就是实打实的身体……
抓在手中的东西吗,也是实实在在、踏踏实实握在手中的实物——御赐的金舀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御赐之物果然有些灵性,青莲先生只记得自己看见金舀子的那一刻,脑中似乎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闪电照的雪亮,一个主意忽然跳了出来,就好像那主意早就盘旋多时,直到此时时机到了才骤然跃至了他的眼前:
用金舀子凿了妖树的根!
“然后,我就真的举起了金舀子,拿它当剑一般砍向了那妖树的树根……”回忆至此节,青莲先生脸上浮现出几丝发自肺腑的笑意:“然后那妖树竟摧枯拉朽般的倒了下来,枝蔓尽折,漫天断枝残叶乱飞,那叫一个壮观……”
“金能克木,这么做倒是合了五行之理,只是……”半晌没说话的少年此时忽然开口问道:“只是,金克木只是最基本的原理,即便使用金质器具,想要克制木气,也仍然需要配合相应术法才能发挥作用,却不知青莲先生用了何般神通,竟能一举扳倒那妖物的大树?”
江月心听了也不住点头道:“是啊!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这鬼祟草木根脉极为难缠,用金克木的道理来对付它,这我们也不是没用过……而且你那金舀子也不过是个寻常器物,不必法器,如何就能铲断草木的根脉呢?”
“这我反倒有些不同意了,”少年在一旁微笑道:“如果金舀子真的只是寻常器具,怎么可能出现在青莲先生的意识之中呢?非重要之物不能若此。”
“具体如何,我怎么说的清?”青莲先生摇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反正,那时我将金舀子砍过去,那妖树的根顿时尖叫一声,冒出了许多的臭黑的水出来。我一看有戏,便也顾不得那黑水的臭气,也不多想有毒无毒,只挥着金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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