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青莲先生哭笑不得,道:“我若迷糊不清也便算了,可你们不同我这般庸人,竟也会想不通看不明?”
江月心刚要回答他,却听那少年在旁抢先了道:“你呀,不是弄不明白,只是不愿明白罢了。”
“我?”青莲先生一愣。
少年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先生。”
“那你说的就是我喽?”江月心眉毛眼睛一起竖起来:“怎么说的我好像故意似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胡搅蛮缠之人吗?”
“不不不,我可没这个意思……”少年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脸上的笑意之深,让江月心着实怀疑他多半是口不对心。
好在,那少年笑过之后还跟着有解释,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的,似乎并不像全是在取笑水人。只听那少年道:“我的意思是,你压根就不相信普通之人或普通器物可以对付灵物,所以,即使把这些可能影响取胜的因素都列在这里,你也是仍然打心眼里不相信,不相信的结果,当然就是不明白了。”
江月心固执道:“难道不是吗?我们所要对付的,并非寻常之物或寻常之人,分明都是有些道行的,寻常之人能对付这些?他们别说没有真气修为,恐怕他们连真气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庸常人或物,靠什么对付那些有些道行的灵物、妖物或修习者?”
“靠的自然还是真气啊!我们刚才一直在说的,就是这个吗?”少年笑着望向江月心,眼见着水人张口又欲辩解什么,忙抢在他头里,解释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先听我说……真气存在的形式很多,这和拥有真气的人或物是不是修习者或法器,关系不大。”
“这怎么可能?”江月心直接摇头道:“我不信。”
少年笑了笑,道:“因为你我都是在这修习一道中的,所以自然而然就认为真气需要通过修习获得,或者利用自己的天赋或术法,从天地自然中汲取。这自然没错,但你别忘了,真气最本初的含义是什么?”
“是什么?”江月心一愣。
“是最纯粹,最本真的气啊!”那少年道:“虽然这样纯粹的真气,多数情况下是需要通过不断的修习才能从庸常气息中提取出来,组成了我们使用术法的基础,但不可否认的,即使很少,真气也是在普通人或普通之物中存在的。”
“当然,我不否认这一点,”江月心不以为然:“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天下那么多的人或物,还能没点儿真气存到里头?可是,你别忘了,他们那点子真气实在有限,拿出来也未必能真能有什么用。所以,我还是不认为普通人或物能拥有类似咱们术法的力量。”
少年微笑道:“少归少,但集腋尚能成裘,更别提在危急情况或遇到他们的底线时,那些所谓的普通人、普通物,会迸发出多么强大的力量了!”
青莲先生随着身旁这两人的对答,来回转着脖子,此时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咱们……还是在说金舀子的事儿吗?”
可开始犯轴的江月心压根不理会青莲先生,仍对那少年道:“那你说,这位青莲先生是如何集腋成裘的呢?就是因为他生命受到了威胁?”
“生命受威胁是一方面,”少年笑道:“急中生智,急中也可以生出爆发力嘛。不过,除了这一方面,青莲先生的执念也是帮了他很大的忙的。若不是他有这执念,恐怕生命受威胁再多,他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调动了自身真息、甚至引发金舀子内存之力的……”少年略顿了顿,又道:“或者可以说,他能制服妖物的真息,就是他的执念所化。”
“执念……是什么?”作为当事人,青莲先生却是最最迷惘的一个:“我有执念吗?”他自认还是挺看得开的。
“他的执念……不应该是怕死吗?”江月心仍沿着之前的思路想下去。
少年摇头道:“先生若是真怕死,如何会代替了其他人,来此做人牲呢?”
“这倒也是。”江月心皱起了眉头:“那究竟是什么执念呢?”
少年淡淡笑着,却并未直接回答江月心,只转脸看着青莲先生,问道:“敢问先生,您被那妖物控制,一开始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对不对?”
“是呀!”青莲先生对这一点毫不讳言:“那妖物虽然匆忙,但我却能感觉的到,它是想彻底占了我这具躯壳的,所以甫一进来就将我的……本我给打散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月心有些摸不到那少年的意图:“他不是都说过一遍了吗?”
少年却仍不理会江月心,还是对青莲先生问道:“那先生的意识又是何时回来的呢?”
“好像是……”青莲先生皱眉回想着,道:“好像是你提到玉竹春的时候吧……”
“那,又是何时将碎裂的意识碎片组合起来、予以反击,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呢?”少年笑眯眯看着青莲先生。
“是……”青莲先生因为在回忆而皱着的眉头,忽然一下散开了,露出一个很是发自肺腑的笑:“是听了你为玉竹春写的那首歪诗之后。”
少年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你说我那得意之作竟是歪诗?”
青莲先生摇头道:“说是歪诗还抬举你了呢!照我看呀,你胡诌的这几句,哪里算得上是诗?也就你这作者敝帚自珍罢了!”
言罢,青莲先生也定定望着那少年的眼睛。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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