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麻烦是见过杆儿强的,虽不熟悉,却是明白此人是友非敌,因此它只低声唤了几声,绕着杆儿强脚边转了几圈,仍旧站在了距离杆儿强和狐狸同样远的地方。
杆儿强依旧盯着那狐狸,口中却对麻烦说道:“我说小猫,狐狸最会蛊惑人的,她怎么可能是你妈妈呢?”
小猫麻烦伸展了腰身,脚爪探出,毫不客气的在杆儿强只露出地面一半的脚面上,狠狠抓了一道子。哪怕现在的妈妈有些古怪,仿佛被怪物偷去了身体,但不管怎么说,那仍然是自己的妈妈啊,怎么能容许这个瘦木头人妄言妄语呢!
“这可真是好心当做……”杆儿强很是委屈,要不是看这只小猫可爱,他才懒得管这闲事呢!本来,要是火红狐狸对小猫下了手,对于杆儿强来说,反倒正好乘虚而入溜进那条被无度琉璃铺设了的通道呢。
火红狐狸又是深深一笑,对杆儿强道:“我真的是这小猫的妈妈,你怎么就不信呢?孩子的天性血缘,是从来不会认错妈的。”
“可它是猫,你是狐狸……”挨了一爪子的杆儿强对此的确有些动摇,但是他和周游一样,对于猫和狐狸结亲并且还有了宝宝这件事,在接受上实在是有些困难。
不过,杆儿强毕竟是草木之属,与周游相比,定了,等着看那狐狸如何作答。
那火红狐狸仍旧是眯着一双眼睛,仿佛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令她始终笑个不停似的。她缓慢且优雅地交错了前爪,将身子正堵在拱券正中,对杆儿强道:“不错,这只狐狸的灵息很不错,为了捕获她,我们费了不少功夫呢。”
果然,妈妈是被坏人抓走了!小猫麻烦再一次蓄势待发,嗓子眼里发出愤愤的呼噜声,呼的跃起身来蹿出去,龇牙咧嘴的想要去咬那狐狸一口。
杆儿强虽然站着没动,却不知道从身体什么地方伸出了一条细幼的绿藤,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虚虚拦在小猫前头。
小猫麻烦冒冒失失地一头撞了过去,正撞在那条绿藤之上。看起来没什么力度的绿藤,却像是一条弹力极大的橡皮筋,愣是将小猫兜头兜下,将麻烦风风火火的冲撞给温柔地化解于无形无迹,竟像是一只大手将小猫拢住,轻轻放在了地上。
“小猫你别急,”杆儿强道,“我们总得先知道是什么东西抓走控制了你妈妈,你才好下手呀。”
这个木头人……说的似乎竟挺有道理?小猫麻烦这才站稳了,仰头看看杆儿强,在往前看看妈妈。
火红狐狸却连瞧都不瞧一眼小猫,只依旧笑眯眯盯着杆儿强,道:“你竟不知道?”
杆儿强一愣:“我不知道什么?”
火红狐狸微微抬了抬下巴,一直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些,道:“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不是临阵脱逃的,而是属于废柴那一边的?”
小猫麻烦完全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只将目光投向了杆儿强,巴望着他能给出个解释。谁知,杆儿强脸上的表情此刻却变得十分古怪,小猫麻烦看了半天,竟是没看出来这个木头人是在惊讶还是迷惑,还是在心底快速地打着小九九?
杆儿强的确是有些乱套。不过他还是迅速的从狐狸的话里梳理出来了不少信息。首先,狐狸既然能说出“废柴”这个词,那就可以肯定,捕获并控制了狐狸的一定是草木之属。因为自从那树精实际控制了整个草木之属后,大半草木已归顺臣服,但仍有一少部分的草木属于“刺儿头”,无论如何都不肯听命于树精。这些“不听话”的草木自然就成了树精的眼中钉,肉中刺,被树精四处追杀,最终所剩无几。这些“不听话”的,要么被完全绞杀,要么只得向树精投降,剩下不多的一些坚持不变的,也被赶到了鸟不拉屎的荒漠之地,只得隐藏了形迹,苟且偷生。
这些草木,便在草木之属中得了个名号,叫做“废柴”。
能叫出废柴这个称呼,说明控制了狐狸的正是草木之属,而凡是为树精效力的草木们,就算事先不知道这一点,但它们通过连接交汇,完全会从中得到消息。就算是最低等的草木,没有机会从连接交汇得到消息,但只要与这狐狸面对面,草木与草木之间自然会形成一个临时的交汇,不需要沟通信息,只要有这个交汇在,草木就会知晓,面前这只狐狸身上是有草木在的。
可杆儿强竟然没有感知到。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他是属于废柴那些“废物”的。因为自从废柴们被冠以“废柴”的名号后,便被树精缩主导的草木之属彻底断了连接,它们是没有任何机会从树精及树精阵营下的草木中得到任何的消息的。
狐狸在与杆儿强刚打照面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竟然也是草木,便对他进行了试探,然而杆儿强却毫无察觉,因此狐狸,或者说是控制了狐狸的草木便断定杆儿强是属于废柴那边的。
可是这草木却不知道杆儿强完全是草木之属中的例外。
到底是曾经做过树精“备胎”的草木,杆儿强精的很,他从狐狸这短短的一句话中,不仅得知了控制狐狸的真正幕后“黑手”是什么,而且他还很敏锐地了解到,即便是已经归顺臣服了树精的草木们,在这一次近乎全体疯狂的行动中,也仍然是有一些临阵反水的,不然狐狸怎么会用到“临阵脱逃”这个词?
不过杆儿强还是有一点不太明了。杆儿强这家伙滑头的紧,两面讨好直到最近才算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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