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周游被瞌睡虫所困危在旦夕,而迪迪的歌声也马上要被安然突变的曲风所盖过,事情似乎糟糕到了顶点,似乎怎样走都找不到一条出路走出这个困境!
此境已成绝境之地!
青衣人却没来由的乐观无比,尽管他已经被从树洞之人手中长出的藤蔓紧紧缠绕绞杀!
他已经虚弱到要靠这些藤蔓才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但他还是愉快地眨眨眼,示意树洞之人看看身后的情况。
树洞之人狐疑地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地上弹起一团物事,炮弹一般朝安然袭去!
难道是青衣人提前安排的暗器?树洞之人惊疑不定,此时要去拦截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团块状物从地上飞起,“嗖”的一声,径直弹到安然的口中,将安然的嘴堵得死死的!
“活尸”安然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即使遇到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况也毫无反应,只是因为嘴被堵上,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之前肆意妄为的歌声曲调似乎登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只呜呜咽咽的呼噜着,好像无限缓冲的音频。
就在此时!青衣人眼睛一亮,遂又眯了眼睛,微笑着对树洞之人道:“活的久,似乎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处。”
树洞之人还没有从安然嘴被堵的突变中回过味来,嘴里嗯嗯两声,感觉不对劲,这才转回头,皱眉看着青衣人:“嗯?”他实在搞不懂青衣人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下意识的,他有将青衣人身上的藤蔓多缠了几遭。
在藤蔓的紧紧缠绕之下,青衣人几乎喘不上气来,但他还是喘口气,自顾自说下去:“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活得越久,记忆就越多。哪怕是再琐碎细小再无聊的记忆,我也愿意留着。这样留着留着啊,人就老了,不过也存下了足够的粮食。足够撑死瞌睡虫的粮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样?”
说罢,青衣人用尽气力,凝神念出一个“敛”字!
“你!”听青衣人“敛”字出口,树洞之人竟然大惊失色,脚下用力,看样子是想要跳开离青衣人远一些。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那声并不算太大声的“敛”字念出,原本将周游团团围住,就要下嘴开吃的瞌睡虫们,竟然像被施了蛊似的,“呼”的一下,一股脑全都朝青衣人和树洞之人飞来,只是眨眼间,就已经附着在了这两人的周身,密密麻麻,不露一寸皮肤!
在瞌睡虫落满自己的面部之前,青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周游大喝:“周游,快动手!”
是时候了吗?
周游迷迷糊糊的。瞌睡虫在被青衣人用“敛”字带走之前,已经咬上了他的身体。被瞌睡虫咬噬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点点被尖利牙齿撕扯的痛感,但更多的却是痒,像是从心底透出来的,慵懒的,想挠却挠不到的痒。
带着这种痒,周游只想好好睡一觉。今日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太漫长了,漫长到好像无限轮回永无休止。他的疲惫从心底里涌出,汹涌地吞没了他所有的意志。他只想睡觉,哪怕只是打个短暂的盹儿。
及至青衣人将瞌睡虫带走,周游才好像从这种奇怪的混沌感觉中渐渐苏醒。
就像周末早晨从梦中醒来,愣愣地躺在床上想着昨晚做过的梦的感觉。
但这种惬意的迟钝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在瞬间,被瞌睡虫咬过的地方全部被剧痛所占领,所有的痛叠加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大脑,周游差点被这种疼痛击昏过去。
但是疼痛却让周游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看自己,周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不禁打个冷战。瞌睡虫这东西,真可怕。
再看向被瞌睡虫密密麻麻叮满了全身没有一处皮肤幸免的已经成为红色的青衣人,周游明白他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付出了多大代价!
决不能辜负他。
周游咬咬牙,用力将已经歪倒的龙椅往外再推开一些,查看着龙椅原本位置下的地面。那里已经被疯长的树根给占据了,根本看不到地板原有的面貌。
没有可用的工具,周游直接下手,徒手拉住树根,用力拔开。
要快!
安然的嘴被堵上,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迪迪马上也意识到了这是反击的绝佳机会,他提高了声音,毫无保留地用尽气力,让自己的歌声充斥盈满了整个幻梦空间!
安然依然面无表情,但她在喉咙里挣扎着的呼噜声,表明她还没有放弃继续她的歌唱。
观众们显然是墙头草,谁的声音更强更能扎心,他们就跟谁走。
现在,正是迪迪将他们带离此境的最好时机!
激昂的歌唱,与众人众口一心的合唱,汇聚到一起,会发生什么?
如果此刻此地还有人保持着清醒,或是还有闲工夫旁观,他也会被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得掉下巴:首先是晴朗的天空的一角无声地出现了细密的龟裂纹路。这预示着破裂的纹路不断扩大增长,遍布整个蓝色天空,龟裂好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延伸向下,宫殿,金砖,树木,甚至无形无色从未被人注意过的空气,全都悄然布满,放眼望去,这个世界宛若一个不小心磕坏的水晶球,披满了时时刻刻都可能导致碎裂的无法挽回的裂痕!
要快!
周游使劲儿拉扯挖提着地上的粗壮树根,手指的指甲早已被磨秃裂开,血肉模糊。可是,树根依然顽强地占据着地板,丝毫不肯让步。
周
喜欢尚不知他名姓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