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老三跟我交情不错,不过,当时我……”张小通看着周游,道:“我……我有点害怕……”
周游缓和了口气,略带了些安慰,道:“这事儿本来就透着古怪,谁遇到了也会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过分自责。”
张小通有些感激地看了周游一眼,想了想又道:“我当时真没有立马就跑……我叫了几声,也听不见老三回答。我就把老三的手电筒从地上捡了起来,顺手就往地裂里照了照。我……我好像看见下面有东西在动,以为是老三不小心摔进去了,所以就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趴近了些去看……”
“你看见了什么?”周游也认真了起来。
“我看不清。”张小通老老实实道:“地裂太深了,我们发的那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底儿,所以越往下越黑,就只见瞅见黑乎乎的一团……但是,我也确定下面一定有东西,好像还一拱一拱的动弹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我那种感觉,就是,你要是在那儿,就真的也能觉出来有东西,但就是看不清说不明到底是什么……”
“我理解。”周游点了点头。
“真的?”张小通见周游相信了他的话,顿时像是受了鼓励一般,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怕说出来你会说我胡说八道呢……我就是怕他们笑话我,所以这话我谁也没提起过……当时我也看不清,总觉得有东西,就冲着地裂底下又叫了几声,谁知……”
说到这里,张小通似乎有些害怕似的缩了缩脖子,道:“大概就是冲那黑影叫了四五声吧,那底下突然没动静了,就好像那里从来就没有过异常的动静,就好像我刚才就这是眼花而已。但是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恐惧!真的,就像是把身体浸在冷水中的那种恐惧,一股子凉意从心底一点一点的升起来,慢慢就铺满了全身,就好像把我整个人都泡在了冰桶里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只觉就是那地裂底下的东西,我觉得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它都没有走,而是躲在了暗处,正在屏着气悄悄打量我,好像是等着把我打量清楚了,就从底下蹿出来,把我一爪子拉到下头去!”
张小通的汗都流到了眼睛里面。他抬起手擦了擦,喘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我越来越怕,后来再也不敢往底下看了,起身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工棚,这才把我那个同伴叫起来,我们两个又来地裂边转了一圈,但是我们一起去的时候,那地裂就没什么异常的了,甚至连那莫名其妙的水声都听不见了,更不要说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因为没看见有东西,我那种本来就只是感觉的发现就更没有依据了,所以,我压根没提这茬,就跟同伴上报了,工地给出的结论是旷工,但是,大半夜的旷工,还什么都没带,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这个结论出来后,有人质疑吗?”周游问道。
“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我那理由也没法说,所以也就没吭声。”张小通道:“至于我那些同事们,他们倒是信。他们硬说老三肯定是买彩票中大奖了,怕我们借钱才这样偷偷跑路的了。”
人总是希望万事有个标准答案的。比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踪,恐怕中奖跑路这样的借口,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需要有个解释便罢,至于这个解释合理不合理,那倒在其次了。
既然对于第一个失踪的人都这样下结论了,那剩下那两个,自然也不会被承认是失踪了。果然,只听张小通又说:“紧接着第二天又有一个人失踪,上边的老板却不希望这事儿张扬出去,就说那个人家里有急事走了,然后给我们几个守夜的人开了个会,给我们发了点钱,要我们嘴严实一些,不准说出去……嗯,你是他们请过来查案的,我跟你说了,应该不算是说出去吧?”他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不算,你且放心。”周游道:“是不是工地为了保密,在第二个人失踪之后,守夜的人就没再更换过,也没有再增加新的人员?也就是说,第三夜守夜的就只有两个人,除了你,另外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第三位失踪者?”
“对,对!就是这样!”张小通一拍巴掌,道:“您可真神啊!”
“这只是很简单的推理……”周游摆摆手,道:“今天如果再守夜的话,就该轮到你了……可你说什么也不再守夜了……小通,我且问你个事儿,你连着几天守夜,竟然都避开了午夜十二点这一时间段的轮值,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们的排班表是固定的?这样的话,其他人就不会有意见吗?”
张小通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你……你怀疑我?怀疑我害了那三个人?”
周游看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道:“说你害人性命,那倒不至于,你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事情的人……但你一定是有隐瞒我的地方。要不,你这个时间点,掐的也太好了吧!都是守夜的,一个接一个的都遇了害,可偏偏你一个人安然无恙,这怎么说都有些不太寻常吧?”
张小通张着嘴听周游说完这通话,不知不觉竟露出一个崇拜的眼神来:“好……好神啊!这你都看出来了?”
周游看着这个实诚孩子,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好轻咳一声,道:“那你就说吧,别再对我隐瞒什么了。”
“咳,其实也没什么,”张小通翘起了二郎腿,想想不妥,又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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