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如今对他哪里还有不应的,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
于是夙渊准备脱了鞋袜,上床去给他按揉,却看到脚上一双金纹红缎长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仍穿着婚礼那日的喜服!
想到离结婚那日已然十日过去,他竟然十天没有洗漱!
速来爱洁的夙渊身体一僵,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对杨御曦道:“御曦,你等我片刻,我去换件衣服。”
话落,人已经没影了。
杨御曦脱个上衣的功夫,媳妇已经不见了,等等,他也想到刚才媳妇一身喜服,再联想到刚醒来时听人说昏迷十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依自家媳妇每天恨不能洗上三回的x_i,ng子,为了给他找解药,竟然十天未曾洗漱,杨御曦心下感动莫名,又感叹虽然十天没洗澡,自家媳妇还是香香的。
等夙渊的时候,杨母端着莲子粥回来了,见到儿子屋内只有他一人,暗暗松了口气。
“娘,”杨御曦坐在床上欢喜的叫了声,接过粥碗,
杨母坐在床边,慈爱的目光落在儿子红润的面容上,捋顺他的额发,道:“我儿饿了吧,快喝些粥。”
杨御曦对他娘笑了下,吹了吹碗里的粥,也没用勺子,两三口喝了个干净。
热乎乎的粥下了肚,杨御曦咂咂嘴,不过瘾道:“娘,我想吃烧j-i,酒酿丸子,红烧狮头,还要糟鸭掌。”
杨母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哧道:“你十天没吃饭了,直接吃些大鱼大r_ou_的肠胃如何受得了,这三天你就别想了,只能喝粥!”
杨御曦看看干净的粥碗,欲哭无泪。
杨母心里有事,她收起瓷碗,起身背对儿子,突然问道:“曦儿,你是如何看待夙渊的?”
杨御曦不明白杨母为何这么问,不过这个问题他心里早有答案的,
他笑道:“娘,这还用说么,夙渊是我媳妇啊,您忘啦我们刚举行过婚礼的。”
杨母霍然转身,皱紧眉头,语气激动道:“不,那根本不算,婚礼已经被柳寒雪打断了!”
杨御曦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奇怪的看着杨母,疑惑道:“娘,你怎么了?我与夙渊已经拜过天地父母的。”
杨母深吸一口气,半响摇头道:“曦儿,是娘错了,原以为,咱们家自己身正不怕影斜,就算娶了那夙渊只要不作恶便不会有事,可是,可是那夙渊再怎么说都是魔教教主,粘上他就会有数不尽的祸患,你与他刚办了喜宴,就差点命丧黄泉,若是以后生活在一起,娘不敢想象以后你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杨御曦眼眸幽深,看着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娘亲自责不已,可是,让他放弃夙渊,这怎么能办得到?
杨母眼眶通红,短短时日老了不止十岁的面容深深刺痛了杨御曦的心脏。
揪紧身下的棉被,杨御曦深感愧惭,他既说不出放弃夙渊让父母安心,也说不出坚持夙渊令母亲继续担惊受怕的话。
门外,微风吹动白袍的衣角,夙渊低着头,s-hi漉漉的头发打s-hi前襟,长长的睫毛微颤。
他,令御曦为难了吗?
夜晚,天空中的月亮像一只发光的玉盘挂在天空,向大地洒下一片银白。
直到最后,夙渊也没有进房间,也未曾听到杨御曦后来的回答。他悄然离开,胸内闷痛,便拎了壶酒坐在枫晚楼的楼顶,慢慢饮着,直到月上中天。
夜间寒凉,但是早已习惯寒冷的夙渊却仿若无觉,他的身体至今也没有丝毫温度,丹田中留存的阳气经过半月的消耗也已然所剩无几。
但是,他不在意。
梅酒饮尽,他却不想回去。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的心能够彻底沉静下来,不去想杨御曦,不去想他濒临崩坏的身体,天地间只有他自己,一直安静下去,就算死去,也无所谓。
安静的空间中,突然响起瓦片被踩的声响,夙渊猛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是杨御曦。
夜色中,杨御曦对他笑了笑,走了过来紧挨着他坐下。
夙渊垂下视线,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好温暖。
杨御曦却伸出大手,缓慢而准确的捉住他冰凉的手,也许是被手心的温度惊了下。他抬起手凑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又揉了揉。
“天太冷了,你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杨御曦道。
夙渊任他搓着手,始终垂着眉眼不曾说话。
杨御曦却叹了口气,抱过他的身子紧紧拥着。
怀中人的额头也是冰冷的,杨御曦丝毫不在意,用温热的脸颊温暖着。
良久,他才道:“夙渊,你还记得上回y-in毒发作,你与我赶回苏府,想着再看一眼爹娘,若是你毒发身亡,我便同你同生共死的事。”
夙渊浑身一震,终于肯抬眼看他。
杨御曦低头对他笑了笑,道:“娘亲担心我,便要让我远离你,她是站在母亲的角度上,无可厚非,可是我们是伴侣,若是为了自身安全便抛下你,我就不配称以为人,不配拥有你的心。”
夙渊胸口一舒,堵在心间的郁气彻底消散。
嘴角牵起一抹笑纹,轻轻蹭了蹭杨御曦的下颌。
见他笑了,杨御曦的心脏揉成一团,隐隐的疼,他亲亲怀中人的鬓角,心道,他受了一点伤,便有父母为他的安全着想,可是他的夙渊,整整十日跋涉取回整个江湖觊觎多年而不可得的游龙丹,经历了何等艰险,又有哪个人问过一句?有哪个人心疼过呢?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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