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后代之中,始终都是有人要被推上台面,充当棋子的,大家得一碗水端平,谁都不能超然。
但老祖摆明了就是偏爱九公主,早早使她许配李柃,置身事外。
谁当上这个玄辛国主,谁才是她参与玄洲博弈的棋子,上台面与人作过一场。
这时候提到李柃,也是为了打消九公主的念头,叫她不要瞎掺和。
这种话李柃自己不好说,但老祖一提醒,九公主就从亲情的纠葛之中清醒过来了。
她本心上还是有些自私的,百姓的死活不关她玄辛王族的事情,兄弟姐妹也不关她这个小家庭的事情,始终把夫君儿女看得更重。
老祖也愿意这样安排,若非如此的话,知晓九公主拥有修炼天赋的那一刻,就应该把她培养成为玄辛国的女王,和龙主那样的人物争锋逐鹿,即便最终不能全竟其功,至少也可以保住这一方的封国。
但很明显,老祖把更多的筹码压在了自己晋升上面,倘若成就元婴,失去封国固然可惜,但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之事。
倘若不得晋升,也没有多少年可活,同样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结束联络之后,九公主对李柃道:“夫君,我想清楚了,这凡间争斗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在玄洲卷入大乱之前就搬到仙门福地去吧,到时候我为内门弟子,你为记名弟子,总有去处,你说这样可好?”
李柃道:“好,都依你。”
九公主轻轻一叹:“我们现在还年轻,在凡俗也有大把富贵可享,但若能够搬去仙门福地清修,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这是脱离尘世纷扰的大好机会。”
“至于二哥……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他也不是当真离开了我就活不了。”
李柃轻笑:“我也早已把亲族安排好,在华江郡老家当富户,到时候任他城头变幻大王旗,都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找来的。
这个决心一下,诸多烦恼立刻烟消云散。
然而还有一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九公主这边想要清静,不理凡俗世事了,新王却迫不及待加封赏赐,大张旗鼓。
李柃得讯,大为光火,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和九公主修的不是太上忘情之道,就算太上忘情,血缘关系和亲属关系也是货真价实,难以割舍的,想要自然而然断绝,需得上百年光阴消磨。
而且,无论从血统还是法理上来说,九公主也称得上是玄辛的镇国长公主,当代玄辛王室,就她一个拥有修士资质,这也是天生的因果。
……
世外谷,客栈中,龙主麾下的两名部属,那中年男子与韩夫人相聚,论及近日时势。
韩夫人道:“冯道友,之前的试探很成功,从玄辛峰的反应来看,黄云真人对世俗王朝的确不是太上心……”
中年修士道:“这是早有预计的,眼下黄云真人处在关键时期,晋升元婴才是正经,凡世间的势力和王朝气运也顾不上太多,否则怎会放任这边的散修肆意妄为。”
韩夫人道:“如此看来,我等大有可为?”
中年修士道:“必定是大有可为,只要仙门不派下弟子支援,什么国度能够单独支撑?不过……”
韩夫人道:“不过什么?”
中年修士道:“玄辛国最近有一册封,以九公主慕青丝为镇国长公主,也不知道会引来何等变化。”
韩夫人道:“谅她一人之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中年修士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话不能那么说,玄辛国毕竟也是一方王朝,若是明知自己要出局,铁了心要坏别家之事,也是有几分用处的,这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新王积极拉拢亲族,想要利用九公主稳定政局的讯号,更有可能,是他们幕后老祖黄云真人的授意,要搅和我圣元国的大事!”
韩夫人听了,有些难以置信,这么想会不会太险恶了些?
“他们难道真的会损人不利己?”
中年修士提醒道:“不要忘了,玄辛峰与圣元峰素来多有争锋,黄云真人千余年来压了紫云真人一头,临晋升前,想必也不太愿意让紫云真人好过。
更何况,对付圣元国当真就无利可图吗?倘若他们与别家另有协议,只要削弱圣元,就能分润一份资粮呢?
为何圣元国想要崛起,第一时间就该对付玄辛?症结便在于此,玄辛国掌握大粼江上游,就算自己不行,也完全可以成为他人手中对付圣元国的利器!”
韩夫人道:“确实如此,两家相争,若不先下手为强,迟早要反受其咎……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还是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龙主早做决定。”
中年男子道:“理当如此。”
……
圣元国境内,辽阔的大河向东奔流,寒风萧萧,波光粼粼。
残阳夕照中,大片火烧云高悬天际,如血的红芒照映在水中,使得江面也仿佛被点燃。
伴随着激昂的战鼓鸣响,几只水鸟惊起,拍着翅膀钻进岸边的芦苇荡。
不多时,数艘长达十余丈的楼船战舰威风凛凛的逆流而上。
各船彩旗飘扬,鼓号为令,似乎正在演练水仗兵阵。
随着两岸烽火和各自传讯法器的指令,这些楼船在江面上展开了追逐,时而三五成群,时而一字排列,展现出高超的机动和协同作战能力。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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