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醋舅舅和文杰舅舅玩的都是偏门,要是你不想重操旧业,再被检察院和经侦天天传唤,最好一点都别沾,反正也不愁吃喝了,踏实几年吧。”
小舅舅的描述不仅简单且模糊,但这不影响洪涛的判断。醋舅舅玩的不就是火爆一时的p2p嘛,别看名字挺洋气,攀上了高科技互联网的幌子,但骨子里依旧是最原始的骗人手段,学名好像叫庞氏骗局。
他们的经营手段很简单,先利用高息吸引民间资金,再拿着投资人的钱去放贷,赚取中间差价,基本和银行是一个套路。
可问题是银行有政府信用背书,一旦出现问题还有央行坐镇,大不了再印点钞票,储户多少有点保障。私人集资者完全没有任何担保能力,资金链一旦断裂,结果就是储户们血本无归。
起来,懒洋洋的伸出双手,任由对方握着上下晃动,同时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着大国总理才该说的话。
“娘舅娘舅,论亲疏除了娘就是你啊,应该的应该的。胡总、洪总,二位先坐着,我去换换衣服!”吴友良和小舅舅弄完一套见面礼,立刻彬彬有礼的告辞。
“舅舅,这位到底什么来路?自打来了每次见面都这么客气,就是半点底都不漏,有你的面子在我也不好深问。”洪涛并没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对于这位房客他总觉得很神秘,不是身份而是人。
“他哥哥帮我们扛过一次事儿,进去关了不少年。放心吧,他挺懂事的,就算折腾也不会牵扯到你。我说你能不能别看谁都不像好人,要是说坏你才是坏种,从小就没一天让人省心的,长大了照样不是东西。就算有院子不愁吃喝,可你好歹也该找个媳妇,给老洪家留个后吧?”
小舅舅显然也不愿意多说吴友良的事儿,两句话就给略过了,进而对洪涛的个人生活展开了反击。这个话题基本也是每次见面必聊的,但从来就没聊出过结果。
“呦,舅舅,我说怎么今天早上就听见喜鹊叫了呢,原来是您要来啊!您说的太对了,就该给他找个媳妇好好管管,省得老往家里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古人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洪涛刚想反唇相讥,月亮门外又进来人了。
全身被运动服包裹的苗条身影,尤其是两条大长腿,走起路来很有韵律,带动着头上的马尾辫不停摇晃,非常赏心悦目。但别张嘴,和漂亮的外表比起来,说的话可就太恶心、太恶毒了,变相告刁状。
“哈哈哈,雅静回来啦,不是舅舅奉承,你这小模样真是越长越水灵了。要不你委屈委屈,和我们家洪涛将就着过得了,顺便也给老洪家改良改良基因,弄个大眼睛的孩子出来。”
别看小舅舅私下里没事儿就挤兑洪涛,在外人面前可一点都不溜肩膀,很有当年姥爷的风范,必须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哪怕没理的事儿也得使劲儿掰扯掰扯。这番话听着像是在夸王雅静,实际上等于把人家姑娘给绕进去了,反正洪涛是个男的,左右都不吃亏。
“我呸!他还想老牛吃嫩草,死了这条心吧!就冲本姑娘的条件,最次也得找个海龟博士或者上市公司高管,谁看得上他这样比周扒皮还扣儿的大叔!”
小舅舅这番话算是捅到了王雅静的肺管子,她自身条件不错,学历、工作都凑合,可眼看奔二十六了,就是找不到个可心的生活伴侣。别说伴侣了,连个能带回来的男朋友都没影儿。
“唉,小王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洪总是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好男人。岁数大点怎么了,大了知道心疼人,男人老的慢,大几岁也看不出来。胡总说的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虚岁该二十八了吧,再等下去就成老姑娘喽。”
话音刚落,刘婶端着一大盘子串好的羊肉串走了进来,一边往石桌上放一边教育王雅静该如何正确看待男人和生活,顺便又把洪涛的优点重复了一遍。
“刘婶说的有道理,结婚这事儿除了感情之外最重要的还得看未来。这院子、还有将来孩子的户口,哪一样也不是闹着玩的,好好考虑考虑吧。”
如果洪涛和小舅舅在这儿聊世界局势,保证没人过来插嘴,可一说起婚丧嫁娶,不光刘婶这样的家庭主妇要发表意见,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开玩笑的吴友良也忍不住抢答了。
“得,大丫同志,我代表院委会通知你,你已经被全体成员推举为光荣的预备女主人了,面对如此殊荣就不该干点啥吗?”面对群众的呼声,洪涛不得不起身做总结性发言,再这么聊下去今天的聚餐就得成婚介所了。
“呦呦呦,瞧给你得意的,我倒是想干点啥,你敢吗?”王大丫不愧久经洪涛破嘴磨砺还能坚持不搬家的优秀租客,见状马上把运动服拉练一拉,露出里面薄薄的卫衣,挺着还算雄伟的山峰来了个反守为攻。
“你豁得出去我有啥不敢的,来,有本事跟我进屋,看我敢不敢!”洪涛也不怂,捋胳膊挽袖子露出弘二头肌,带头向北屋走去。
“去就去,我还怕你!”王雅静更是人来疯,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一个虎扑就窜上了洪涛的后背。
“胡哥,听说了嘛,老李在南边弄的不错。”洪涛和王雅静一走,吴友良脸上标志般的笑容立马没了,拖过马扎坐在小舅舅身边低声嘀咕着。
“能不知道嘛,去年春节他回来过一趟,也和我说了不少,可我不太懂互联网,没敢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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