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
鲜血飞起。
伴随着洪耀福老婆的惊呼和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嘶声尖叫,洪耀福人在半空,双脚还没有落地,就已经被劈成两截了。
为首骑士收回长刀,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杀,一个不留!”
四名黑衣骑士飞身上车,连续出刀,一刀一个,将洪耀福一家三人全部斩杀。
“李守锜你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洪耀福的老婆临死前做出了恶毒的诅咒,但诅咒未完,人头就已经被黑衣骑士斩下。
杀人完毕,一名黑衣骑士将手中的火把,往车里一扔。
呼,大火燃起,四具尸体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京师。
春丽酒楼。
两个老兵在春丽酒楼中等了一个时辰,但洪耀福却没有按照约定现身,两人心知不妙,加上下午的事情又出了漏子,锦衣卫查的紧,于是不敢再多留,急急从酒楼后门离开。
酒楼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
刚进了巷子,前后就各有黑影出现。
“谁?”一名老兵惊恐的喝问。
回答他的是刀光。
“噗噗……”
刀光闪过,阴沟里多了两具尸体。
顺天府大牢。
“死人拉!”犯人们尖叫,两个今晚刚押来的犯人口吐白沫,好像是中了剧毒……
夜已深,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家中。
后面的密室里。
骆养性进入密室,小心地关上门,转身看向坐在密室里的那人,冷冷道:“办妥了。”
黑色的斗篷,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脸都不露,听到骆养性说话,微微松口气,站起来拱手:“谢谢。指挥使大恩,老夫至死不忘!”
声音苍老,微微带着一丝疲惫。
原来是李守锜。
骆养性面无表情的走到李守锜的椅子坐下,冷冷道:“伯公客气了,为伯公做事,我骆养性理所当然,不过陛下命我追查此事,我却帮着国公杀人灭口,一旦败露,我骆家可又多了一条诛九族的大罪!”
“指挥使做事严密,定不会被圣上知道,再者,犬子虽然鼓动老兵们在营门口聚集,但却没有指使他人攻击陈部堂,这定是其他奸人所为。指挥使只要能将攻击陈部堂的奸人找出来,就不算是逆旨。”李守锜道。
骆养性哼了一声:“伯公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不过也仅此一次了,以后骆某恐怕再难和伯公相见!”
李守锜点头:“那自然。”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骆养性端起茶盏,冷冷道:“夜深了,伯公早回吧。”
李守锜拱拱手,走了。
等他走后,骆养性忽然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茶水飞溅,瓷片粉碎之时,他恶狠狠地诅咒:“李守锜,你屡次三番的指使我,真把我当成你的狗了吗?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
信王府。
卯时,朱慈烺准时起床,穿戴齐整之后,骑马去往东直门。晨风很冷,但朱慈烺的心却是热的。远远就看到了火把,听到了京营将士隆隆地跑步声,因为天还没有大亮,所以领头的队伍还打着火把。“都他么快点!拖拖拉拉的像个娘们!”带队的千户在爆粗口,是徐文朴,在所有千户中,他性子最急,因此他的千户队永远是第一支出城的。
齐整的脚步和口号惊醒了街道两边沉睡的百姓,有人推开窗户探头看,有人披衣站在门楣下--已经六七天了,但京师百姓对京营的操练还是很新奇。
上到城楼,仔细观看将士们出城的队列,朱慈烺惊喜的发现,几天下来,京营将士的步伐已经比过往整齐了很多。
脚步声响,一名锦衣卫急匆匆地上了城楼,在田守信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田守信神情一变,立刻向朱慈烺报告:“殿下,顺天大牢出事了,有两个老兵昨晚在牢中暴死。”
“嗯?怎么死的?”朱慈烺立刻警觉。
“仵作验尸,说是发急病而死。”田守信道。
朱慈烺面色凝重,不用说,这两个老兵一定是谣言的源头或者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才会被灭口,顺天大牢虽不如诏狱森严,但却也不是随意能出入的,凶手却能为所欲为,由此可知背后的能量不小啊。如果真是建虏或者是李自成的奸细在作怪,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锦衣卫那边有消息吗?”朱慈烺问。
老兵闹事一事,由锦衣卫负责调查。
田守信摇头,刚刚一天,锦衣卫很难有线索,就算有也不会通报东宫。
朱慈烺皱着眉头,他对锦衣卫的能力没有多少信心,且锦衣卫不在他的掌握中,要想查清此事,只能期望萧汉俊了。
也不知萧汉俊能不能担起这个重任?
“另外,昨天傍晚,新任吏部尚书郑三俊进京了。”田守信道。
去年年底,前任吏部尚书李日宣和户部尚书李侍问,一个获罪,一个回乡,双双被罢职,两部尚书的位置悬缺,由两位大学士陈演和谢升暂时担着---明朝内阁大学士只有五品,权责和地位不符,所以大学士都会加六部尚书衔,因此来统领百官。
虽然是“虚职”,但毕竟领了这个职位,在这个职位空虚之时,陈演和谢升
自然得顶替一下。陈演的户部尚书也就罢了,谢升的吏部尚书掌管官员的升迁,职权极重,朝野上下都盯着呢,因此吏部尚书很快就定了人选,那就是郑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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