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都在哭,哭得一塌糊涂。
都是命运逼得我们进行这么变态的*合,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到这般境地。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激烈的冲撞之后,我疲惫不堪,剧烈的喘息着伏在了柳泉荷的胸口。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脖颈和头发,于是我把脸埋进了他的颈间,一边吸吮着他的气息,一边继续倾泻未干的眼泪。
我感到他在吸咬我的脖颈,而后又亲吻我的耳垂,最后用那未改的销魂蚀骨之音对我说:“我觉得我终于想通了。我被自己的心魔俘虏了,忘记了其实这个一直在身边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不管梦境的真相是怎样,不管今后会遇到怎样的磨难,我们都要共同面对。你一直这么爱我,我却还纵容自己的担忧泛滥成灾,这回真的是我错了。文武,原谅我。”
“我原谅你。”
抬起头来看着他明澈的眼睛,我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说:“虽然我可以包容你的脆弱,但是我更希望看到一个如从前那样,潇洒微笑、淡定自若的你。”
他点了点头。
刚入住客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会一夜无眠,可是这回,我竟然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时,柳泉荷的腰几乎痛得走不了路。本来还想委屈他稍微伪装一下,但看到他下床后接着一个踉跄,我心疼得够呛,干脆不管不顾地直接抱着他出了门。
看着柳泉荷的神情和气色比昨日忧愁忧思的他好了许多,佩文风他们也就装不知道地没有说什么,只有殷红在不停地唏嘘。不过,j-i,ng神恢复了的柳泉荷脾气也变回了从前,直接无视她鄙夷的眼神,对我笑得十分清爽。
距离灵音所居的烟波小筑只有约莫百里多的距离了,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心胸也突然变得格外开阔。
我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泉荷也是一样。
【五十五】纠结
灵音所隐居的山地果然地形奇特,地面崎岖异常不说,落叶乔木粗壮的树干一直在堵路,弄得我们那再简易不过的马车也没有了继续向前走的可能。
其实柳泉荷所中的游龙散早已消解了,体力也早已恢复了正常,原本是可以骑马的,但不巧的是,昨晚一激动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若是现在让他骑马,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小命。我正琢磨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他却说:“文武,咱俩骑一匹马,你搂着我点,没事的。”
于是我只得采纳了他的建议。殷红看着我们两个在马上身子贴着身子,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山区中始终弥散着淡淡的雾霭,落雪时不时地在前方或后方的树枝上掉落,更让人觉得气氛诡异。我看见冷溶一直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腰间的佩剑,难不成他觉得我们要去寻访灵音的事也被庆宁知道了,派人追杀到这里了不成?虽说这可能x_i,ng是存在的,但我倒觉得,冷溶这两天被佩文风鞭策得神经紧张过度,这种可能x_i,ng更胜一筹。
心中正这样想着,头顶一只寒鸦突然就扑啦啦飞了起来,抖落了一枝子的白雪,落得我满头都是,还没来得及抱怨,冷溶便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一踢身下的马鞍施展轻功窜到了树上。
伴随着叮当两声响,我彻底傻了——原来我们的身边果真有埋伏!
江流急得赶紧拔剑,不料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吃痛地发出了嘶的一声;而佩文风却显得格外淡定,按剑不动,直到头顶传来一声惨叫,他才突然挥起马鞭狠狠抽了路远一下。路远一声嘶鸣,带着我和柳泉荷向前跑了两步,弄得我俩都差点晃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正想回头埋怨佩文风的时候,却见头顶有一个人直直地从树上栽了下来,正落在路远刚才停的地方。原来佩文风先见之明啊!要是被这家伙砸一下子,吃痛不说,光吓也得吓个半死了!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此刻这倒霉家伙已经咽了气,胸口正中一剑,眼睛向上翻,死相可怖。
冷溶从树梢跳了下来,全身挂着沾血的白雪,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洒脱,让殷红那小丫头看直了眼。不过,此时的我可没工夫关心这个,因为视线全都被地上的尸体夺去了。这倒霉家伙穿着与上次那帮杀手同样的服装,手中还持有同样的长刀,但稍有不同的是,与那些身形彪悍的杀手相比,这个人身材矮小,看上去十分轻巧。
佩文风说:“看来我猜得没错,我们的行踪一早就暴露了,庆宁的探子一直轮番跟在我们不远处,不停地用飞鸟把我们的行踪报告给追杀我们的各个分队,所以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他们都能立刻跟上来。此人轻功极好,步法甚轻,这一路上连我都没有察觉出来。冷溶,这回多亏了你!”
我以为冷溶会多少高兴些,可没想到,他却握着剑咬着嘴唇,分外气馁地说:“不……大师兄,事情又让我给弄糟了!若不是你说出这番话,我根本就不会料到飞走的那只寒鸦是他放信的工具!我……我光顾着对付人,却……却把那只该死的鸟给放走了!”
拍拍头上的落雪,我这才终于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急得跳脚。“这么说,我们一行人赶往烟波小筑的事情也很快要被那帮人知道了?!”
我焦急地看着佩文风,希望他能给大伙支上一招,却不料,这家伙只是长叹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继续走吧。”
好吧,走就走,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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