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辕同样口是心非,表面不帮,还是在暗处御风箭瞄了好几次,他看得出,那人的武功进得去高手堂,凭子滕一两次交手未必破得了路数,如果此刻暗箭伤人能除掉个强敌徐辕倒也无所谓被指作小人。
只不过穆子滕与对手纠缠太紧,速度快到徐辕也生怕误伤,于是只能眼睁睁望着他们纠缠许久,直到最后完颜江山不愿恋战、暴击一刀、绝尘而去。
“他的刀法……”徐辕和越风异口同声,看到那人仓促收刀的最后一招,和印象中的某一个人像极了:狠打穆子滕胸口试图直插心脏,受阻后用力旋转着拉了回去……
是……他吗!?
再想去看,已然不及。
眼看着襄阳城形势一片大好,纵连落远空和惊鲵面对面接触时,都难免心境轻松了许多:“襄阳城如今不分官军义军,却分成军师和高手两派了,也是有趣。”
“十五日,金军将到城南紫阳观,再造攻具。”惊鲵的性情和她的相貌一样,平平淡淡,毫不起眼。
她竟比落远空还要本分还要认真,对情报之外的一切都漠然不问,说完所有的信息后才因为上级的上一句话而叹:“中线官军义军相加才能抗衡,然而西线却是主公一半对双倍。”
“惊鲵……”落远空心念一动,默然看她。
“请示下。”惊鲵回神。
“西线不是你的管辖,关注过多,会增加暴露危险。”落远空提醒她,只要注意襄阳就好。
“是,属下记住了,不再关注中线以外。”惊鲵,是个极其优秀的、天赋异禀的细作。
“对了,有金军说驸马被宋军杀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方并没有任何情报,他们说的驸马是哪一个?”落远空又问。
“近日完颜匡重点澄清,说仆散揆只是被宋军泼妇临阵骂晕,死讯只是空穴来风、勿再谣传……”惊鲵说。
“金军经不起更多伤亡了。”落远空远看着惊鲵的背影直至不见,天空里雪花好像能令他嗅到某种花的香味,然而这季节注定已从秋入冬。
作为三线九路所有信息的交汇,落远空知道西线宋军虽然失了曹玄、寒泽叶、聂梓岚,但金军同样也折了司马隆、楚fēng_liú、完颜力拔山,东线更是拜惊鲵在控弦庄的打探所赐,战狼被成功剔出,仆散揆在此前就已病倒……
对此,落远空却是担忧的:金军经不起更大的打击,可别破罐子破摔,把原本散落在天下间的所有高手一股脑儿全塞进川蜀打主公。譬如原本在环庆的解涛、楚州的轩辕九烨、中都的薛焕,据落远空所知全都在回去的路上或已经到了。主公却没有任何调整,竟似要一个人全部扛下?扛得住?
已经到了。金北第三的解涛已经到了。
腊月初六解涛在环庆的玉皇山放目远眺,穿着旧衣感觉冷风直从衣领往胸口钻,想取暖,便不由自主地舞起狂诗剑,一边剑舞,一边回忆那个因他对她不敬就送他衣服却暗藏火药将他手差点炸断导致他被薛焕霸占的女人,和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少年时……
“fēng_liú……”那女子,俊逸,妩媚,强悍,霸道,巾帼不让须眉,后来他也只见过柳闻因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相似。
数遍金北,也只有那女子一人懂他,那女子说“子若,你是虎质羊皮”。
可他那天却只能相隔万里、相隔阴阳为她悼亡:“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子若,王爷的调令。”万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解涛求之不得:“我去西线打林阡报仇。祝孟尝和王冢虎,就拜托你,辛苦了。”
“同袍兄弟,不辛苦!”万演真挚地拍在他肩上。
在回去的路上。薛焕离开中都后就一路担心曹王,他当然知道楚fēng_liú对曹王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楚fēng_liú对他没那么重要,却也因为“江湖、沙场,到底是渐行渐远了”而感到无比难受。
同是在回去的路上。轩辕九烨放战马去喝水,一边吹笛怀念,初见筵席上的戎装少女,一边仰首看天,早不见北雁南飞。
他与楚fēng_liú,比谁的交情都深,也是大金难得能制衡林阡的两个年轻人。虽然他擅长诡计而楚风**于用兵,也算是“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是曹王舍我其谁的左膀右臂、中流砥柱、最佳搭档。
如果说少年时他对她更多是爱慕,那么近年来却是实实在在的战友之情,过命的交情!他永远都会记得陈铸死后六月飞雪他和她在绝境里的相互扶持:“我会到最后,看林阡失败。”“一样。”
同行的坚定的热烈的战友,现如今因为林阡少了一个又一个。但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完成他们所有人最想见到的一切。
“所幸吴越、寒泽叶也已死了,下一个,又轮到谁呢。”邪冷一笑,他乐于拆除林阡的膀臂,如此曹王才能立于不败。
那时所有金军都心知肚明,林阡的三线主帅,已然从一开始的寒泽叶、吴越、林阡,变作了林阡、徐辕、凤箫吟。那么下一个,轮到谁呢?
看上去最弱的凤箫吟?令轩辕九烨无奈的是,要杀她偏偏最难。尽管王爷早已不认她、她没有任何免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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