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十九关内,田家叛军刚刚弃械,竟陡然间风云突变!谁也不知道盟主她到底撞了什么邪,只见她惊慌失措地一把将向清风推开自己却往后就摔,若非向清风和戴宗齐齐去扶,怕此刻已经瘫倒在地。待戴宗将她扶起之后,她还一脸惊疑,忐忑恍惚,仿佛看见了又一路大敌。
“主母!”向清风只道她支撑不住,即刻对刚刚赶到十九关的戴宗说,“戴宗先生,快把主母送回寒棺,只怕她不能受热!”
吟儿一怔,喃喃自语:“戴宗……寒家四圣……怎么……”
向清风这才恍然,是啊,主母她上次和他们在一起,还是中秋之夜了,那时戴宗和寒泽叶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所以主母心里牢牢记得戴宗是敌人……四十九日,天翻地覆,主母她显然不知道短刀谷已经被盟军成功夺下。
“主母,戴宗先生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向清风微笑对她讲,同时戴宗已经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往边界处走。
“是吗?”吟儿虚惊一场大汗淋漓,不知怎的就是想报复戴宗一下,“哎呀,你力气……怎么这么大,粗鲁!”
戴宗几时被人说过粗鲁,一愕的同时恨不得直接把她摔下去。
“戴宗先生,主公他?可回来了?”向清风关切询问。
“回来了,前线战事已经不那么紧急,目前主公正在十七关对付杨家叛军,可能片刻就到。”戴宗把吟儿放下之后,向清风即刻替她把脉。
“他……回来了……”吟儿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换作一种哀愁叫做相思。
休憩了片刻,便见杨致诚也大步流星进到冰窖中来,看见吟儿无碍,杨致诚这才宝剑回鞘长吁一口气:“真想不到,田若冶她也兵变……差一点,我便害死主母,幸得向……向清风你及时……”
“咦,致诚,你这次可一点都不实诚啊。”吟儿略带苛责,“怎么把向将军叫得这么生疏?”
“你把人家叫得立不住。
林阡刚把她揽进怀中,只一个刹那而已,就见她脸色变得煞白,明明就在自己臂弯里,却还是无力地滑了下来。
他轻轻抱住她的身体,缓缓随她一起低下重心,不令她再有丝毫损伤,这一次,他吸取教训不再随便给她运气,而是理智对杨致诚下令:“速传军医。”“是!”杨致诚得令立即告退。
“我……便是喜欢你这样的临危不乱……”吟儿微微一笑,虚弱地说。
虽然这次火毒没有很快地蔓延,吟儿的情形却不比上次好多少,本来就是刚刚醒来还奄奄一息,哪经得起田若冶那般丧心病狂的折腾。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瞬就医好吟儿身上的所有伤。因她每一道伤口,每一寸痛楚,都因他而得。可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哪怕奄奄一息了,还可以对他微笑,哪怕她除此之外,无力再做别的任何事。
“吟儿,那些,都是假的。”林阡痛惜地擦去她嘴角血渍,“我心里,乱得半刻就有三千个决定,可是每一个都不敢履行。”
“太聪明,也不好啊……”吟儿惨淡地笑起来,“半刻就能想到三千个决定,难怪,难怪从来都布局缜密,却又喜欢庸人自扰……”
“布局哪里缜密,还不是有这连番意外……”纵使是在一个人人都赞他把握全局的今天,他却差点又一次独独没有顾好吟儿,适才他虽然来得匆忙,却也听说田若冶和杨致信一样发动了兵变。
“不怪胜南……胜南本就有太多明着的敌人要打败,可现在,暗处的敌人也越来越多了……”吟儿心疼的语气。
林阡握紧吟儿滚烫的手,察觉她呼吸越来越弱,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寒意,他真的很怕,怕刚刚从鬼门关抢回的她,又会因为意外彻底地离他而去。
“主公,若再不运气支撑,主母会心力衰竭。”向清风替她把脉,知她伤势突然恶化,“若再等下去,只怕会贻误……”
“然则……”林阡不会不记得中秋那夜,是因为自己运气而使吟儿毒发,一时真的不敢妄下决定,以免历史重演。可看着吟儿体力透支,明显是内伤严重,是等军医还是自己运气,真正进退维谷。
“林阡是吟儿的夫君……所以林阡做什么决定,吟儿就承担什么后果……”
吟儿脸色全无眼看已经不行了,哪还有时间用来权衡,林阡听得这句当即就下了决心,不等军医赶紧先给她运气。向清风站在他二人身边屏气凝神,戴宗则风风火火走到边界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可是能进寒潭的军医本来就少,大乱刚刚平息哪里那么快就能找到,何况外面的田家兵马剧毒发作也都危在旦夕。
吟儿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清醒了,紧紧攥住林阡的衣袖努力地说:“有件事……差点忘了对你说……”
林阡心中顿生不祥之感,一点都不想听她说,摇头:“不重要的事,等你好了,再对我说不迟!”
“不……很重要……很重要……”吟儿想碰他的脸可是没有力气提起手臂,他察觉她的意图所以攥住她的手将它贴在脸颊,吟儿眼中柔情无限,他不得不屈从于她:“你说……”
“适才田若冶……已经发狂了……我,我,时间紧迫,我就一口替你答应了,帮他们所有人都解毒……你可千万别……食言啊……不然他们,又会不服……”她说完这句,身体已经越来越热寒棺都镇不住,林阡不敢再运力,可是刚移开手掌,吟儿就喘不了气。
林阡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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