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剑阵”,威力无穷无懈可击,自创立起便傲视关中群雄!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大高手,不入控弦庄谁入,不为杀手锏谁为?!
然则,北斗七星虽说恃才傲物,却还不至于有恃无恐,因上次遭遇林阡“揪其首夹其尾”,过往的零星优势骤然转化为劣势。连日来,金军被越聚越多的宋军分割包围,首尾不能相顾、数面遭逢夹攻——梁绛告诉贪狼等人,林阡的战略,俨然是“控扼要地、相机出击”。
当盟军互相策应、军势大振,而控弦庄兵马多则多矣,却缺乏统一部署和指挥,主将尚被十面包围,整体显然陷入被动,庄主银月之死,定,从列阵到出击只在瞬间,持剑攻敌时,从高远处观其剑光,就如真的北斗七星一般,整齐划一,内力雄浑。
林阡与程宇釜共立高台,林阡连连慨叹:“果然是北斗七星阵,天地寰宇,皆在其中。”拆开看无论哪一个的剑法,也都一定是臻入化境。
“这般玄妙剑阵,据说是控弦庄先前的庄主呕心沥血创造而出。”程宇釜忆当年情景,对林阡解释说,“三十年前对阵,金人就是输在剑上,故而一早就在寻求剑阵补缺。”
反观盟军七剑,倒也不弱,吟儿、金陵、洛轻衣,与风鸣涧、宋恒、叶文暄、杨宋贤联手,虽然分别出身云雾山比武、抗金联盟以及短刀谷中,经过数日来齐心练习,果然初登场就大放异彩,惜音剑之灵动变幻、软剑之出其不意、岷山剑之物我两忘、九章剑之重峦迭嶂、玉龙剑之外秀内厉、紫电青霜剑之奇快无匹、潺丝剑之清新秀拔,合作无间,相得益彰。他七人皆是轻功卓绝,故而比北斗七星步法定,便已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长话短说。”
“北斗七星已经证实,落远空就是他们的军师梁绛。”
“可有认罪?”那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曾认罪,但证据确凿。贪狼说,若非梁绛与林阡合谋,这一战不至于这么快就惨败。”
“梁绛……地位不低得很!幸好当年孙长林暴露的早,否则,还不要和他一起,搅得控弦庄天翻地覆!”
“要不要我告知他们七位,你还未死的消息?”贺若松问。
“不必。”风吹树动,贺若松分明看见对面站着的女子,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脸,看身形还没有发育成熟。对,那就是银月,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就地正法的控弦庄庄主银月。
“那个齐锦,究竟是怎么回事?”贺若松问。
“我发觉林阡盯上了我,万不得已,用‘阴阳锁’控制了她。我答应她,她死后,我自会关照她的家人。”银月说,“也多谢林阡了,给了我几个月的时间,让我找了个替死鬼,以便我日后行事。”
“小小年纪,手段竟如此……”贺若松叹了口气。他明白,银月从被林阡怀疑到找人顶罪诈死,都是将计就计,完胜了林阡。
“还不是为了王爷么。”银月说。
贺若松不禁一怔,觉得她很像一个人——楚fēng_liú。
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手段也极度狠戾,但遇事有底线,最相同的一点在于,都小小年纪就临高位。
“是啊,为了王爷。”贺若松一笑,“趁着林阡大胜北斗七星的这段时间,我与鹤去,遇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哦?什么机会?”
“洪瀚抒,要回西夏处理内事。”贺若松笃定一笑。
“何时的事?”
“五天前我收到消息,他就已经走了。”
“这么说,广安现在……”
“趁林阡等人现在还在边境,重心来不及移回川东,将他后方直接拆毁!”贺若松说。
“你且不必太自信。林阡得知消息,一定会神速支援广安。”
“自然不会让他得知消息。”贺若松冷笑,“银月,已经开始了。”
银月一怔,叹了一声:“便用我控弦庄的败,来衬你金南的胜吧!”沉默许久,忽而一笑:“罢了,你吃广安,不就等同于我吃?既然如此,你就让北斗七星,再在边关拖住林阡几天。反正他们败了也是败了,何不多拖延个几日麻痹林阡?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只怕林阡万万都没有想到,齐锦是银月的替死鬼,而北斗七星,则是贺若松的挡箭牌!
这正是,散关初定,广安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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