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刚至,空气微燥,夜幕笼罩大地,偶尔有丝带着热气的风吹过。
申城电视台演播厅,此时,灯火通明。
台上,穿着燕尾服的颁奖嘉宾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打开手中的信封。看清纸上的名字,嘉宾抬头,对着话筒,扫一眼台下坐着的几位候选人,提了嗓音,“第25届白玉兰奖最佳女主角——”
“阮朝夕!”
话音落,台下掌声如雷。
雪白的灯柱打在前排,左数第四个位置上有人站了起来,一深简单的酒红色吊带鱼尾裙,后背深v,露出漂亮的蝴蝶骨,灯光下,皮肤几乎白得发光。
灯光追着女人上了台。
她接过颁奖嘉宾递来的奖杯,在话筒前站定,微微低头,微卷的长发落下,遮住小半边侧脸,红唇雪肌,眉眼精致动人,海棠春色般浓香袭人。
“大家好,我是阮朝夕。”
演播厅里响起的声音空灵清冷,似夏日清瓷中湃着的碎玉浮冰,可因着她上扬的眼尾,潋滟的眼波,反而像藏了上翘的勾子,勾得人心里直发痒。
说完获奖感言,她鞠躬,缓步下台,红裙掐腰,连背影,也透出诸般风情。
九点半,颁奖礼趋近尾声。
阮朝夕起身,微微弯腰,对着旁边的人轻声开口,“麻烦让一下。”
短短一句寻常的话,也被她说得婉转勾人。
直到离开了座位,刚才坐她旁边那位男艺人,圈子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落在她背影的目光也久久没有收回。
阮朝夕啊阮朝夕,果然只有她,才配称作人间富贵花。
出了演播大厅,阮朝夕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了条微信。
没过几分钟,有女人匆匆从另一个侧门出来,身穿白色西服套装,风风火火到了阮朝夕面前。
她是阮朝夕的经纪人,明婉。
“怎么出来了?等下还有庆功宴。”明婉看着她,眉梢微蹙。
阮朝夕将手机扔回手包,踩着高跟鞋,姿态婀娜往演播厅外走去,敷衍的声音传来,“不想去。”
明婉跟上,看一眼她明艳逼人的侧颜,叹口气,“因为林忱?”
阮朝夕脸色未变,红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累了。”
明婉知道她的脾气,没再多说,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出了演播厅,保姆车已经在外等着。
见到她们过来,车门被拉开,扎着马尾的助理下了车,好奇,“朝夕姐不用参加庆功宴吗?”
“嗯。”明婉替阮朝夕应了,给她使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忙请了阮朝夕上车。
“回酒店吗?”明婉关好车门,转头问阮朝夕。
阮朝夕点头,将手包递给助理拿着,微微闭了眼,头枕在车座靠背上,脸上略有疲累。
她的戏今天刚杀青,就马不停蹄飞过来参加颁奖礼,确实累了。
明婉见状,没再出声打扰,坐到了后面一排,给主办发打电话善后。
挂断电话后,车子里再度恢复安静,直到有手机震动声响起。
助理看了看手里的包,低声提醒阮朝夕,“朝夕姐,你电话响了。”
阮朝夕并未睁眼,声线慵懒,“谁的?”
助理拿出来一看,脸色微变,看一眼后排的明婉,才小声开口,“是……是林忱。”
阮朝夕长长的眼睫覆下来,像两把小扇子,听到这个名字,她神色未变,声音似冷了两分,“挂了。”
助理依言按掉电话。
只是,没过一分钟,电话又不依不饶震动起来。
看着屏幕上再度出现的“林忱”两个字,助理迟疑地看向阮朝夕,还未开口,像有心电感应般,阮朝夕睁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衬着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显得妩媚动人极了,看得助理一愣。
“给我吧。”阮朝夕伸出手。
助理回神,将手机递了过去。
纤纤手指在屏幕上一滑,电话被接通。
“朝夕。”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
“有事?”阮朝夕慵懒地倚着后座靠背,红裙分叉处,露出两条稍稍交叠的大长腿,白皙如玉。
“你不来参加庆功宴吗?”
“不去。”
电话里沉默两秒,男人的声音显出颓败,“朝夕,你是在躲我吗?”
阮朝夕伸出手放在眼前,似对男人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细,刚杀青的是古装戏,没有做美甲,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上有淡淡月牙,闪着粉润的光泽。
她满意的收回手,意识到自己刚才走了神。
“你说什么?”她轻启红唇,淡淡开口。
“朝夕,我知道错了。那次的事,我真的是喝多了,不知怎么搞的,糊里糊涂就发生了。朝夕,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你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吗?”男人哑着声音祈求。
她漫不经心地笑,说出的话却戳人,“林忱,我这个人有洁癖。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我嫌脏。所以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按了挂断键,调出他的电话号码,删除拉黑。
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留恋。
明婉抬眸看她一眼,眼底并无诧异。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阮朝夕啊,看着多情,其实比谁都决绝。
当初若不是林忱苦追一年,她也不会答应试一试。
她靠过去,转了话题,“朝夕,华悦传媒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华悦传媒最近有一档新的选秀节目推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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