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简直荒唐!”
听闻神为人用四个字时,道宗之中立刻有强者一阵怒斥。
“神明高高在上,俯视苍生,这是自古便有的道理,此乃天理伦常,岂能因为你寒州异常小小的变革而颠覆!”
听到这话时,牧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辈分与地位而退让,他身为寒州改革的主导者,自有他的理念。
“自古不变的,便一定正确么?”
“就如我宗中阵法,存留许久,却也未曾因岁月而强大,而是变得不堪一击。
时间久了,许多东西会变得腐朽,若不革故鼎新,便只能在墨守成规中衰亡,成为腐朽的陪葬品!”
“我不信诸神,是因为神明已然腐朽,气运,在于天地苍生而非诸神,又何以不问苍生问鬼神,舍本逐末?
就只因为神明强大,便要向他屈服么?”
“牧龙不才,爹娘生得傲世骨,不予旁人做奴仆!”
牧龙意气勃发,宛如绝世神剑冲青霄,铮铮之言,掷地有声,震彻凌虚峰。
然而这等话语,总是豪气冲天,但在守旧者听来,却无非是些离经叛道之言。
宗中几位强者听得极为气愤,面色变得沉青无比。
“任你巧舌如簧,然而罔顾神明,蔑神渎神,便是不赦的罪愆,势必会遭神明遗弃,到时候,倘若神明发怒,恐怕遭殃的不止是你,就连我天墟道宗都要受到牵连!”
“你想要因为一人的过失,而陷整个道宗与万劫不复之地么?”
……一瞬间,牧龙遭各种口诛笔伐。
神明与曾经的时代,已然在他们的内心扎了根。
而这时,牧龙则是盯着青玄子道:“掌教曾欠我一个允诺,如今,我想清楚了。”
“本座说过,你但有所求,我必有所应,说吧。”
青玄子对方才的争论,似乎并不意外,面色始终平静,尽显一教之尊的风范。
“寒州变革,我会继续,但不许道宗任何人插手,变革若成,寒州将是道宗的先驱,变革若败,掌教可将我逐出道宗,所有因果,由我一人来扛!”
牧龙盯着青玄子,眸光中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你……果真决意如此么?”
青玄子目光凝重,问道。
“弟子,心意已决!”
牧龙再度确定。
“既如此,本座答应你!”
青玄子点头,兑现自己的承诺。
他的心中,多少有些无奈。
他并非是个迂腐之人,又何尝不懂牧龙之言,只是就如牧龙所说,有些东西,会随岁月而腐朽。
天墟道宗太过庞大,保持一种状态太久,会变得僵劲,想要改变,绝非朝夕之功。
而另一边,牧龙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过先前的反对者,再无半点敬意。
“如今,你们可以放心了!”
“只是,我将丑化说在前头,掌教与我有言在先,谁若敢插手寒州之事,休怪我无情,寒州虽弱,但灭杀几个尊者,却也如同碾死臭虫一般!”
牧龙这话之中,充满浓浓地威胁之意,却也代表着他将寒州变革进行到底的决心。
他与青玄子立下约定,便是不想让外人插手变革之事!一番话说完,牧龙拂衣而去!道不同者,不相为谋!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从今日开始,天墟道宗容不下他了。
牧龙方走,君倾月也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扫向一众强者,吐出一番极其霸道的话来。
“我的弟子,盖世无双,纵使与这天地为敌,老娘也会站在他身后!”
她有伸手指着西边的问神峰道:“你们记着,那座山,名曰‘问神’,亦是我这一脉的名字,若对神明心存敬畏,何以问神?”
“今日起,谁敢将手伸向寒州,我便教他葬在寒州!”
君倾月留下这番话,同样离去。
凌虚峰殿,顿时寂静了许多。
牧龙与君倾月的话,依旧在许多人耳畔回响。
这师徒二人,一样的凶悍。
一个当着宗中诸多尊者的面,说出“灭杀尊者,如碾死臭虫之言”,另一个则是“敢去寒州,有去无回”。
此等言语,虽是嚣张狂妄,令宗中强者气愤,却也无人敢当场发作,君倾月的道行,比先前在峰顶,两人许久不曾开口。
忽然,君倾月伸手抱住牧龙:“你在寒州吃了那么多苦,为何在摩云洞中只字不提?”
这声音中,带着一些埋怨与责备。
“这便是成长的代价,我相信,你曾经历的不比我少!”
牧龙望着君倾月,又道:“你原本该有一头黑发的,不是么?”
君倾月闻言,神色之中流露出几分痛苦,又带着几丝迷茫,随即轻轻摇头:“那段记忆,被斩去了,放在掌教那里。”
顿了顿,君倾月又道:“他是我的父亲!”
这时候,君倾月觉得没必要隐瞒了。
牧龙闻言,心中微微一震,但想起先前的一些细节,顿时也就明白了。
“你想拿回那段记忆么?
我想那一定是令你痛苦的东西。”
牧龙问道。
闻言,君倾羽点头,道:“这些年,我的脑海中始终记得一个地方,我必须到那里做一件事,所以,我要拿回那段记忆。”
“你能帮我拿回来。”
君倾月看着牧龙道。
“我?”
牧龙一阵错愕。
“对,早在你入门那一日,我便与掌教立下赌约,三年后,你与他的三弟子罗弥一战,若你赢,他会归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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