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宝看温书昀很急切,没绕弯子直接回话。
他一边领着三人走进屋内,一边说道:“你们应该看到刚才那几位了吧——嗬,他们做笔录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简直要被乐死。”
“怎么了?”林淼淼自来熟,饶有兴趣地发问。
钱进宝啧了一声:“还能怎么,还不是因为老根叔说的那些话呗。”
温书昀出声:“他们不信?”
钱进宝满脸疑惑:“难道他们还得相信?是个人听到,都会觉得荒谬好吧。”
无意间被骂作“不是人”的一男二女脸色僵硬。
钱进宝没注意到身后三人的表情,他自顾自地说道:“说实话,落霞湖的诡怪传闻虽然多,但我接管景区的开发工作以来,还真没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
“也就前几天的漩涡事件,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莫名其妙。”
“至于老根叔今天说的这事,害,我完全把它当个乐子。”
“对了,书昀,你不好好在河伯遗址那块考古,特地来这里干嘛?”
温书昀无意向发小隐瞒,但考虑到身旁二女的因素,他最终还是随意找了个理由:“遗址的那座石碑丢了,我听说有只白鼋背上驮着石碑,就赶紧跑过来看看。”
“你从哪里听说白鼋托碑的事儿?”钱进宝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貌似这话还是我从老根叔那儿打听到,然后再跟你说的吧。”
温书昀含糊地搪塞过去。
钱进宝狐疑地看了眼三人,商人的精明让他察觉,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什么猫腻。
“喏,老根叔就在那,”钱进宝带着来到屋内的一个房间,指着一位老人说道,“他好像受了刺激,精神状态有点差,刚才又做了笔录,现在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话音刚说出口,老根叔就已经从桌上撑起身来:“你们是?”
温书昀上前一步自我介绍:“老人家好,我是玉京大学考古系的教授,也是落霞湖河伯遗址的工作人员。”
教授?
作为老一辈人,老根叔对老师这种职业抱有天然的敬畏,更不用说大学教授。
他忙不迭地问好。
温书昀与对方寒暄片刻。
他斟酌了下语言:“老人家,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河伯遗址的石碑莫名遗失,听说您有它的消息,所以想向您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你是说白鼋背上的那块石头?”老根叔搓了搓手,“我不知道它在哪,只知道背着它的那头白鼋,往乱礁湾的方向游了过去。”
“乱礁湾?”
“乱礁湾!”
周围几人均念叨出声。
但不同的是,温书昀和钱进宝的语气是略有疑惑,林淼淼则透露着一股讶异。
温书昀察觉到这一区别:“淼淼,听你这口气,像是知道乱礁湾这个地方?”
林淼淼点点头:“嗯,三天前,我俩上观光渔船游湖前,我碰到过一位帅哥,他跟我说了不少落霞湖的传闻,什么钻耳蛭,什么绞肠鳅……听起来可膈应人了。”
旁边的老根叔轻咦一声:“你说的帅哥,是不是瘦高瘦高,看起来很和善的小伙子?”
“嗯,确实如此。”
“我也碰到过这小伙子,你说的那些传闻,还是我告诉他的哩。”老根叔啧啧一声,“也不知道这小伙子是哪儿的人,在附近村子转悠了一两个月,专门找我们这些当地老人,打听落霞湖的趣事。”
林温裴三人浑身一震,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莫名光芒。
温书昀不再追问石碑的去向,而是转移话题:“老爷子,你说的小伙子,为什么要打听落霞湖的传闻?”
老根叔缓慢摇头:“不晓得,我那孙子和他关系比较好,有一次也问了这个问题,那小伙只说了一句做准备。”
裴青峨和温书昀神情不解。
林淼淼却忽地想起她与那位青年男子相遇时的一句对话。
这没什么,就像你说的,一个人,必须得做足准备,掌握方方面面面的信息。
当时,他的回答也是准备。
但他到底是在准备什么?
难不成,他是在准备寻找并进入河伯福地?
一瞬间,林淼淼想了很多,压低声音将这些想法告知温裴二人。
温书昀听言,心中一紧。
他思忖片刻,再次询问老根叔:“老人家,您说那位年轻人询问了很多人,那您知道他都问了哪些内容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目的为何,但只要知道他想了解哪些东西,己方三人总能从中窥见几分。
老根叔依旧摇了摇头。
林温裴三人有些丧气,然而老根叔紧接着又说道:“别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这里,他问的最多的就是河老爷——不,河伯的相关事情,比如祂的香火庙宇,祂的神迹传说等。”
河老爷?
温书昀眼睛一亮。
他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这一名词。
关于河老爷的记载也不多,仅有只言片语,说祂兴起于百年前,又在七十年前彻底淹没。
因为河伯遗址的历史渊源颇为久远,当时,温书昀并没有将仅有百年历史的河老爷联系到河伯身上。
但现在看来却……
老根叔见眼前的教授两眼泛光,知道对方对这一内容很感兴趣,于是投其所好继续说了下去。
详细地听了一遍河老爷的来历,林温裴三人若有所思。
温书昀追问:“您刚才提到的河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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