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要合伙朝你们施压呢?”陈邦彦问。
林河笑了:“咱们先签好契书,堂堂两广总督总不能不认账,而如果对我们施压,我们就把契书给他们看,一年五万两,我们总不能赔本吧,让他们去找衙门。而衙门大可以说,钱都花了,总不能退吧,把这责任当猪尿泡踢,你踢给我,我踢给你就是了。”
陈邦彦感觉大为有理,但是很快眉头微皱:“总不能一直相互推诿吧,若是商贸不兴,你也不怕你们大掌柜怪罪?”
林河抱拳道:“这您就不用操心了,这通番的买卖最是赚钱,上个月上岸开设店铺的,哪个赚的银子不是以千计数,很快他们就发现,与赚的钱相比,租金实在是不值一提,等大家习惯了交租金,那么提高租金也就不会有问题了。”
林河在县衙与陈邦彦商议到了深夜,许多细节上的问题争执不下,但是林河一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因为他很明白,这件事涉及到的是两广诸多缙绅的利益,莫要说他陈邦彦,就是两广总督沈犹龙也不敢轻易决断,但林河也明白,沈犹龙和陈邦彦不过是碍于文人的颜面和朝廷官吏的威严,不好在租金问题上锱铢必较,既然自己愿意为其分担缙绅的压力,还提高了今年的租金收入,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
从县衙出来之后的林河直奔县城最好的酒楼望江楼,新安县令范世冲和一干衙署已经等待多时,林河到场之后把酒言欢,出手甚是大方,大小官吏纷纷乐在其中,而这类酒宴和贿赂林河这几个月做了几次了,也正因如此,新安县衙只是在岛上保持存在罢了,真正的行政权力渐渐落在了商社的手中。
来了一次新安,事情办的极为顺利,让林河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心情越发舒畅,想着回到船上该如何斟酌字句,好向万里之遥的李明勋汇报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轿子不动了,他掀开布帘,往外看去,清晨朦胧的街道上,十几个人把自己的轿子困住了。
“哪里来的狗东西,连县衙的轿子都敢拦,不要命了!”仆役大声喊道。
然而,人群之中钻出一个倭人打扮的武士,手中的倭刀抵在了仆役的肚子上,吓的那仆役当场尿了裤子,林河看了看这打扮,眉头微皱:“你们是什么人?”
“我家少主请林先生过去一趟。”那倭人操着闽南口音的汉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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