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洪承畴的渡河行动失败了,列阵在运河西岸的各类火炮与东番岛夷打了个七七八八,但不曾想东番早就把一支分舰队埋伏在了常州方向,突入起来的快蟹船和舢板突入了正在渡河的清军船队之中,造成了大量伤亡不说,还把大量的船只焚毁、击沉。
多铎得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洪承畴这厮三心二意,小小的运河风平浪静,没有船便是无法渡河了吗?哪怕是随意打造一些竹筏木排,也可以渡过去,就算东番水师强横又如何,大不了用沉船杂物封堵河道,洪承畴这狗东西,就是怕绿营伤亡太大,也不想损毁运河。
“该死的,洪承畴这个老杂毛,传令下去,本王抵达前线之时,他若还在运河以西,本王定要把他斩首示众!”多铎对传令兵怒斥道。
正此时,真定总兵鲁国男跑到了帐中,急迫道:“主子,东番舰队又来了!”
“你个狗奴才,慌张什么,让那些船只往渡口躲避,小心火船便是,有炮台在,东番人还能冲击不成?”多铎骂道。
鲁国男跪在地上,光亮的脑袋上猪尾巴耷拉在一边,他叩首在地,任凭多铎手中的鞭子抽打他的后背,待多铎抽打完,鲁国男才是说:“主子,这次与上次不同,东番怕是有其他阴谋,奴才实在不敢擅专!”
多铎冷哼一声,挎刀出营,骂道:“好你个狗奴才,若是东番人无异样,本王非得扒你的狗皮。”
“如今是越发不像样了,这些尼堪奴才个顶个的多嘴,是该好好杀一批,让他们知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多铎一边骂着一边骑马向渡口而去。
距离上次水战已经过去了两天,大雨已经停了,晴朗的天空下,长江宽阔的水道一览无余,水面之上,船桅如林,东番舰队排列两行纵队,横跨半个江面,只有七八艘快蟹船在靠近渡口码头的水域划动,不时用船艏的四磅炮对渡口停泊的渡船开火,而在渡口两侧炮台上,红夷大炮也在反击,双方对射的火炮轰击不断。
“这些蠢货,此时若是差遣十艘火船冲击渡口,这些渡船哪能幸存,本王看那东番也不过如此,这般浅显的道理也是不懂!”多铎在岸边横刀立马,不屑的说道。
鲁国男指了指更远处,小心说道:“主子您看,那里似乎还有一支船队!”
多铎看去,果然远处航道拐弯处,似乎还有一支船队在那里躲避,不过看起来多是大肚子的货船、民船,却不似是战船,多铎微微皱眉,颇为有些不解之时,几艘加列船冲到近前,对着渡口里的渡船一阵轰击,那些清军水师船只要么四散而逃,要么弃船逃生,而加列船之后则是大大小小的各类小船四十余艘,船上满载的全是英姿勃发的海军陆战队员。
在下游,同样有这样一支规模巨大的小船队出现,正快速驶向北岸,多铎眼睛瞪大,恍然明白过来:“东番这是要抢占渡口,决不能让他们得逞,鲁国男,把你的骑兵调遣来,逆袭敌阵!”
江岸边,海军陆战队从小船上跳下来,拉扯着小船向岸边而去,登岸之后,大部分的队员上岸列阵,假装了刺刀的燧发枪一律向前,而在身后,炮手在水手的配合下,把二十四磅臼炮和四磅铜炮卸载下来,等到清军的骑兵赶到的时候,江岸边已经拥有排成空心方阵的八百多陆战队和三门四磅炮、六门臼炮。
上千骑兵呼啸而来,却没有直接冲击陆战队的本阵,那在阳光下闪耀的刺刀会让战马本能的害怕,无论那些骑兵如何抽打马匹,战马一看到锋锐的刺刀就是绕行过去,全然不顾马上的骑兵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砰,砰!
陆战队发出了第一轮的齐射,鲁国男精锐的家丁便是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坠落地面,几声春雷一般的闷响之后,臼炮发出的开花弹在骑兵群中爆炸开来,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退回来,让红夷大炮轰开这个怪阵!”多铎眼瞧着步兵还未赶到,只得传令岸防炮台的炮兵,但炮台上的红夷大炮挪动射角很慢,好不容易对准空心方阵,仅仅是轰击了两三轮,炮台便是哑火了,原来是下游上岸的陆战队攻占了炮台。
陆战队登陆的速度超出了多铎的预料,等第一波步卒赶到的时候,上岸的陆战队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分成两面,夹击渡口,渡口那点守军顷刻之间溃散,在占领渡口之后,满载陆战队和弹药补给的大船得以靠近,越来越多的士卒下船参战,在仪真渡口占据了一块桥头堡。
多铎骑在马上,怒意冲天,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个绿营将校,却仍然无法让这群绿营兵冲破东番人在渡口处的空心方阵,绿营上下,将领们噤若寒蝉,皆是不敢再言,战斗持续了两天,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多铎已经要面对至少五千人规模的军队了,虽然这个时候,西去浦口的绿营兵已经全数返回,但多铎已经没有把握把眼前这支敌军全歼了。
“主子,岛夷能从仪真登陆,也就能从瓜州渡口登陆,若是被岛夷占据了扬州,那运河两岸便是要糜烂了!”鲁国男小心的对多铎说道。
多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在看到东番兵马大举登陆之时他便是明白,自己中了李明勋的声东击西之计了,从一开始,李明勋就毫不避讳的向麾下将帅和鲁监国的盟友宣告一个计划,那就是此次出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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