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忙补充道:“小少爷来到王家后,一直被苛待,平日吃不饱穿不暖,平日住在马圈了,王兴国根本不让他进院子,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更是把小少爷往门外赶,动不动就打,小少爷能活下来,也是将军得天庇佑。”
赵君肃的刀指了指地上的张四娘问道:“她也不管吗?”
那家丁连忙说:“何止是不管,四奶奶还帮着王兴国打,实际上,将军走后不久,二人便是勾搭上了,将军的父母也是被故意饿死的,四奶奶嫁进门还带来了三十两的嫁妆,一杆上好的鸟铳,她可没给将军父母买一斗粮食啊........。”
“当家的,我是想活啊,那些年,兵荒马乱的,活不下去啊,带着爹娘活不下去啊.......。”张四娘哭叫着求饶。
“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敢在此狡辩!”赵君肃一脚踹在了张四娘身上,把她连同怀中孩童都是踹出去,张四娘倒是无事,起身求饶,那孩童脑袋撞在门槛上,哭了两声,便是没了气息。
王兴国扑过去,抱起孩子,却发现没了气息,起身就要拼命,却不曾想站在他身边的阿达尔随手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腹部,当即便是没了气息。
赵君肃看着张四娘,道:“你想活,我儿子何尝不想活,我爹娘何尝不想活啊。我给你的钱是不够你们都活着,你奉养爹娘,他们也是撑不到我回来,他们死了,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那么狠毒的对待我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我对儿子好,王兴国就打我啊,我也活不下去啊,我把他赶走,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啊。”张四娘哭喊道。
赵君肃摇摇头,显然这个理由说不服他,眼前的张四娘,衣着华丽,肤色如故,俨然是个丰腴少妇,反倒是比以前过的好,再想想赵君肃遇到的栓子,全身破烂不堪,断手冻脚,却是连乞丐都不如,他缓缓拔出刀,对张四娘说:“我断你一只手,从此两不相欠!”
张四娘全身发抖,抬头看了看恨意满脸的赵君肃,又看看惨死一旁的小儿子和王兴国,忽然大喊一声对不起儿子,脑袋撞在了桌子一角,登时血流如注,半刻功夫,没了性命。
赵君肃颓然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阿达尔问道:“将军,这残局如何收拾?”
赵君肃怔怔的看了看满地尸身,尤其在那死了的婴孩身上停留了许久,竟然不知如何办了,阿达尔咧嘴一笑:“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屋里的人全杀了,咱们身边都是自家弟兄,左千户所那尉官也好封口,这胶东乱的很,这点小事军管会不会查的,省的报了上边,惹几位大人烦心!”
房间里的家丁听了这话,连连磕头求饶,赵君肃道:“阿达尔,现在我只想找到我儿子,其余都不重要了。”
说罢,赵君肃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往左千户所去了,阿达尔一挥手,骑兵上前,把房间里的所有活人斩杀殆尽,然后一把火烧了房子。
一行骑兵返回了左千户所,询问军管会的人关于赵栓的下落,但军管会几个官员都不曾听说有断手的孩子来此,赵君肃命人往回路去找,却是没有找到,他索性留下来四处打听,派遣寻觅,一直到战时军事法庭法官率人来把他与阿达尔等人带走了。
“何法官,你把赵君肃关在了哪里?”听闻消息的高锋赶到了青岛要塞,在由浮山备倭千户所改建的军事法院里,高锋直接了当的问道。
何昌明法官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说道:“已经押解进了海军监狱,由北洋舰队军法处暂为关押。”
高锋冷哼一声,便是要走出去,何昌明道:“高提督,你带不走赵君肃的,明天军事法庭就要开庭审判,审判的结果会通报海陆全军,也会知会元老院,除非你拿到最高元首的特赦令,否则无用。”
何昌明并非无的放矢,北洋战区分舰队虽说没有什么主力舰(主要是没有什么威胁),但舰队司令宋罗峰来头不小,其本就是海军里的老人,其堂兄又是永宁行政长官区的最高长官,无论人脉还是实权是有的,更不要说,海军与陆军的兵种之争,更不会让高锋来挑战海军的尊严。
高锋喝道:“你可知道赵君肃是谁?他可是合众国的战争英雄,宁古塔一战的功臣,前任的宁古塔守备副司令,你可知道,我是准备把第二个骑兵旅和治安军全军交由其掌握的!”
何昌明微微一笑:“知道,不然您也不会提请元老院,授予其将衔了,我还听说,执政官阁下也非常欣赏他。”
高锋怒道:“你知道还敢关押!”
何昌明直面高锋,问道:“那你想把他扔给战时特别法庭吗?”
高锋一时无语,如果交给军事法庭,那赵君肃几乎就是死罪了,他在围山堡的行动原本就没有向战区报备,属于私自行动,在围山堡杀王兴国、张四娘乃至那些家丁,都还能遮掩过去,但杀王兴国幼子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毕竟在合众国所有的法律中,幼子都不当诛的。
军事法庭与战时特别法庭不同,前者属于统帅部,后者却是属于司法部,如果交给战时特别法庭,赵君肃就会回国受审,这就不是简单的军纪问题了,还要考虑社会和政治影响,在司法部急于在国内树立法治权威的时候,涉军的案件肯定成为典型,一切公开后,就再无办法了,就连李明勋也不会为了一位将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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