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放普通移民来也就算了,连流放犯也不给,你不知道,从去年山东开战,北大年只来了四千人,吕宋却是去了三万多,到底林谦阁下是元老,又是移民局创办人,我这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
李为经的怨念极深,有些是他真正遇到的困难,而有些则是他从未参与大本营工作的经验缺失,李为经是一个南洋华人,只去过香港一次,从一个商人一跃成为行政长官,虽然有诸多来自大本营的娴熟官吏配合,他仍然不懂得合众国内部的政治规则和默契。
何文希听着李为经的抱怨,越听越是觉得危险,如果说这厮因为经验不足而无法做好移民工作的话,那般宗教局的工作当成限制就是危险的行为了,如今的宗教局几乎成为了第二个安全局,安全局逐渐转向对外工作,宗教局则更擅长对内监控,合众国的宗教与民族政策是李明勋为首的元老亲自制定,李为经对此不满完全是作死的行为。
为了招商引资和充实人口,李为经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他希望放宽宗教和民族限制,吸引来自阿拉伯和印度的移民,以至于亲自编写了一个报告书,准备向台北呈递,显然,他也希望得到何文希的签字,但何文希断然拒绝了。
“李为经,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合众国的行政长官了,不要满脑子只有经济和贸易,你要懂得政治,学习政治,如果你去宗教局在大本营的办公楼,就会在大堂看到最高元首亲手书写的箴言——宁可国土荒芜,不为异族染指,宁肯国民堕落,不为邪教愚昧!”何文希拉开了与李为经的距离,用最强硬的语言告知其处于危险的境地。
李为经当场愣住了,他没想到何文希会有如此反应,何文希无奈摇摇头:“李兄,去台北进修一下吧,你的思想现在很危险,如果你解决移民问题,那就去吕宋学习一下,林谦阁下最懂得移民局的规则和标准,他已经为吕宋争取了更多的移民。”
“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以为国土、国民与经济是行政区的所有考核标准,如果你不能与主流思想融合,不能与元老会拥有相同的政治观念的话,即便有一天北大年成为一级行政区,你也不会步入元老院。”何文希郑重说道,离开了官邸。
在北大年,何文希只停留了三日,三天时间里,何文希一直在港口监督货物流转,两支船队调整了货物分配,把官仓里的货物运送上船,然后在三天后凛冽的北风中扬帆南下。
混编贸易船队组成了两列纵队,从淡马锡海峡(新加坡海峡)进入了马六甲海峡,这里已经是位于赤道无风带(南北纬五度之间),但是因为马来半岛和东北季风的缘故,并非绝对无风,只是风力偏弱,长达一百多公里的淡马锡海峡,混编贸易船队走了近三天时间,航速很少超过三节,更可怕的是,附近出没着各类海盗,在这个多雾的季节,驾驶划桨船和三角帆船的海盗也很难判断混编贸易船队的规模和实力,往往飞蛾扑火一样撞上来,在坚固的舷墙和成排的枪炮面前撞的粉碎。
进入马六甲海峡,同样如此,风力仍旧偏弱,因为风力弱,导致多雨雾天气,为了得到风力相助,混编贸易船队成一列纵队,靠近马来半岛航行,以获得更强劲的陆地风,但航速仍然没有超过三节,海峡内层出不穷的海盗和密布的岛礁一样危险,期间两艘荷兰纵帆船靠上来,检查了混编贸易船队的马六甲特许通行证,并热情的邀请这支规模庞大的船队前往马六甲港停泊,却被拒绝了。
马六甲被荷兰人统治了数年,随着贸易地位下降,早已荒废了,虽然合众国与英国东印度公司几次联合挑战,但马六甲海峡仍然为荷兰人垄断,除了荷兰人之外,只有英国东印度公司、合众国远洋航运公司可以无限制购买通行权限,而印度的特权商人和合众国几个有实力的公司则拥有有限的购买权限,巴达维亚成为了印度洋与东亚的贸易中心,马六甲城不再有来自东方的瓷器、丝绸和香料,所以经过此地的阿拉伯和印度商船只会在马六甲补给食水,而混编贸易船队选择在合众国唯一面向印度洋的港口——玻璃港补给。
马六甲-印度-阿拉伯海近乎是一条西北-东南航线,而印度洋冬季是东北信风,夏季是西南季风,风向与航线形成十字形,如此,风永远是从侧舷吹来,所以阿拉伯和印度商人可以在任何时节驾船来往于这条航线,当然,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会冬季南下,夏季返回,因为冬季可以在巴达维亚购买到同样南下的中国商品。
马六甲海峡是一个繁忙的水道,到处都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商船,属于不同的国家和商团,许多船只希望与贸易船队一道航行,以抗拒此地的海盗,而何文希非常慷慨的同意了。
玻璃港还是一个小港口,只有木质栈桥,但附近的凌家卫岛是很好的避风处,贸易船队把抓到的海盗一股脑扔给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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