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面临满清不断的催逼,要求迅速北上汇合向西迁移,一边也不断收到下辖部落被强占冬季牧场,强征草料、牛羊的消息,扎萨克图汗终于选择了脱离满清,在接触到左翼军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归降。
大帐之中,左翼军的将校济济一堂,陈平进来后,把斗篷上的雪抖了抖,双手搭着在火盆上烤起来,外面依旧下着雪,呼呼的大风不断从缝隙里钻进来,帐篷里的气氛很活跃,毕竟扎萨克图汗部已经投降,他们拥有数千骑兵,四万多部众,还有超过百万的牛羊,这可是非常大的功劳,陈平轻咳一声,制止了手下们兴奋的讨论,说道:“扎萨克图汗王送来的一个消息,清廷让其到乌里雅苏台汇合西撤,这说明满清余孽已经抵达了乌里雅苏台河一带,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追杀,俘虏十个蒙古人也不如抓住一个满洲人实在!”有人建议道。
“不可,我们兵马不多,敌情又不明,如何言胜,更何况,扎萨克图汗部我们尚没有完全掌控,就这么急急追击,这群家伙若跳反怎么办?咱们后背扔给他们,谁能安心?”
“我们可以让扎萨克图人一起出兵,把他们的精锐调走,没了兵,他们也就没有依仗。”
“那更不行了,这群家伙与满清混了这些年,难保有人不念满清的恩情,战阵上打起来,背后捅咱们一刀子,更可怕。”
陈平放下烤干的斗篷,说道:“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满洲余孽被帝国大军两路尾追,已经血战了几场。”
将校们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愣,相互看了看,方才反对进军的人脸色为难,原因很简单,友军都已经追来了,距离乌里雅苏台最近的左翼军久久不到,已经是贻误战机了,而且有友军配合,未必危险。
“那还是进军的好,我们没能拦住清廷西撤不算罪过,可若连打都不打,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副将说道。
陈平道:“那怎么确保扎萨克图部不会跳反。”
“简单,这种未被直接掌控的蒙古部落里都有负责监视的满洲官员权贵,让扎萨克图汗把他们的人头送来,另外,让他们支援我们战马,尽可能的索要,哪怕是要到手全杀了吃肉也要索要,没有马的蒙古人就像失去了腿,又是冰天雪地的,他们在动弹不得,想要闹事,也要仔细掂量掂量的。”副将是个蒙古人,对此很有心得。
陈平同意了副将的建议,派了使者去了扎萨克图汗部,扎萨克图汗在第一个要求上很痛快,把不仅杀了负责监视的满洲官吏和兵卒,连一些与其联姻的满洲女人一并杀了,甚至还诛杀了几个从哈拉和林和库伦来的僧侣,连僧侣都杀了,这就很有诚意了,但是在提供战马上,扎萨克图汗就有些犹豫,但不断逃来的败兵和牧民带来的都是帝国大军的消息,在犹豫之后,也只能是同意。
在得到了想要的战马之后,陈平立刻出发,前往乌里雅苏台,大军是冒雪前进的,把牛皮盖在马匹身上,拉着战马在足够埋没小腿的雪地里行军,飞扬的雪花冰粒打的人睁不开眼睛,不得不用东西遮盖起来,很多人索性连眼睛不睁,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攥住前面战马的尾巴,在风雪中走了一段路,人和战马全身都被白雪盖住,别说眉毛胡子,甚至连人的简单轮廓都有些模糊了,而越往北就越靠近杭爱山,山峦挡住了冷风,雪会在中午的时候变成冻雨,这可比雪天还要寒冷,冻雨摧残了太多人的性命。
军中的伤病太多,抱怨更多,陈平原本坚定的信念变的有些迟疑,在靠近乌里雅苏台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停下他又不太甘心,就在犹豫之际,左翼军的斥候与一小队蒙古士兵发生了接触,在控制这些人后,陈平得到了一个震撼他的消息,这群从装备到面相都与漠北喀尔喀部落一般无二的士兵竟然已经加入了帝国军队,而且率领他们的人竟然是帝国的太子,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太子两个月前从兴安岭以西出发,血战数千里,已经在乌里雅苏台一带击溃了逃亡此地的满清余孽。
如此,没有任何理由能让陈平犹豫了,他下了死命令,必须立刻出发,连夜抵达乌里雅苏台,作为太子曾经的侍卫长,如今的关西绥靖将军,他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太子身边。
抵达乌里雅苏台河一带的时候,地上已经可以看出战斗的遗迹,倒毙的战马和牲口,残破的武器,密集的蹄印,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激烈战斗。
“卑职护驾来迟,请殿下降罪。”在见到李君华的那一刻,陈平几乎认不出来他,原本白嫩帅气的脸上被冻的通红,几道冻裂的口子分布其上,而那一双眼睛,曾经的温文尔雅完全不见了,变的刚毅坚定甚至有些冰冷。
“两年多不见了,陈平。”李君华扶起陈平,然后笑道:“我很想和你喝一杯酒叙叙旧,可现在是在该死的战场上,我希望你带来的不仅仅是对我的关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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