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君华是从舅舅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的,满清皇族却是个远支,懦弱和干瘦让他从未上过战场,京城这个销魂窟让他潇洒了半生,作为‘四九城爷们儿’的最佳代表,这位爱新觉罗不懂诗书兵事,但论起玩鸟斗蛐蛐,遛狗捉鹰,却是样样精通,因为皇族身份被捕,但却是个十足的乐天派,在昌平人缘极好。
“坐吧,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李君华笑着说道。
老头却是很不客气,把老板娘和伙计都叫来,要了十几样东西,有些是铺子里有的,大部分都需要出去买,都是渡口附近的吃食,自然,花销都要由李君华开支,李君华欣然接受,也感慨这老小子对吃喝很感兴趣。
一边吃,老头一边说了钮祜禄家的事,这家伙对昌平战犯管理所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钮祜禄家在前后进入昌平战犯管理所管制改造的一共十七人,其中六个与无为道长有血缘关系,四个死于昌平,生病、事故、自杀和逃狱各有一个,而另外两个,也就是无为道长的大伯和叔叔却是已经改造完成,特赦出狱了。
“你的叔叔,也就是钮祜禄巴达罗是第一批被特赦的,在京城呆了两年,应该是去了宁古塔,他最想捉一只海东青来养,但自此没了消息,而你的大伯是今年万寿节被特赦的,福清这老小子现在在京城,在明史编撰委员会工作,他时常与我通讯,上面有他的地址........。”老头拿出几封信,递给了无为道长。
李君华对此了解一些,昌平的战犯被特赦出来,一般都会被安排在京城工作,一来是为了管控和监视,二来也是为其安排一条生路,毕竟很多人年纪大了,亲人未必与其相认,没有生活来源,就无法活下来,而有工作就有活下去的资源,而这些人虽然在昌平学习过各种劳动,但年纪和身体的缘故,脑力劳动仍然最适合,正编撰史书的工作,最适合这些历史亲历者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道长,就由我送你去见你的叔叔和伯父吧,了却你的一桩心愿。”李君华说道。
“真是麻烦您了,只是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
“他是当今太子,还有什么是他办不成的,是不是啊,太子爷。”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第一次来昌平我就见过你了,帝国小太子,擦腚要用纸,早餐没鸡蛋,说啥都不干。这是我们昌平城里的一个话题,索额图那几个孙子经常拿来说笑的。”老头毫不犹豫的提及当初李君华第一次到昌平的囧事。
李君华倒是大度的很:“让他们说去吧,箩筐老先生,你吃的东西我让人每样备了一些,回去的时候拿着,记着,别给那些总说我坏话的人吃。”
“没您不圣明的。”
无为道长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李君华的真实身份,但他倒没有任何改变,与李君华谈笑怒骂,一如往常,更让李君华感觉喜欢,一道回了京城,李君华派人打听了之后,派人护送无为道长去了,然后入宫。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在御书房里,李君华见到了副相马东来,而马东来则起身施礼,恭敬万分,李君华从来都是耳聪目明的,知道副相当初与长兄往来很多,此刻的谦卑或许是弥补前时的跋扈。
“副相请起。”李君华伸手扶了一把。
“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皇帝随口问道。
李君华道:“小伤,小事。”
李明勋摇摇头:“太子的事就没有小事,详细说说。”
李君华一点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张经武刺杀的事,连张经武与韩芷薇的关系也没有错漏,只是一句带过,与其说不想关联韩芷薇,更多则是有马东来在场,他不欲多说私事罢了。
“这件事就按你的法子做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不能你说放了人家,当老子的却要拆儿子的台吧。那位道长你也好好款待,吩咐下去,不要为难他,他都已经放下了,我们又何必拿着不放呢?”皇帝淡淡说道。
李君华正有此意,点头称是,李明勋对马东来说:“东来呀,朕有那么多学生,你、阿海和北极都是出类拔萃的,但若说起来,太子和你脾性最合,年纪轻轻,都是有主意的,当年你也是这样,孤身一人去了澳洲,打拼了那一片天地来。”
马东来谦虚到:“皇上谬赞了,微臣哪及太子万一。”
皇帝与马东来相谈甚欢,聊了一会,对李君华说道:“东来的夫人和孩子来了,男孩子都跟着老三疯玩去了,姑娘却在你母后那里,你也去看看,东来是个好福气的,家里有洋夫人,两个闺女与寻常人家姑娘气质完全不同,你去瞧瞧..........。”
说着,拉起马东来的手,说道:“东来,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的婚事,这个年纪了,连个伴儿都没有。他若是和你家闺女瞧对眼了,你可不能不答应!”
听着这些话,李君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缓走出去了,见到乌以风,问道:“老乌,怎么回事,父皇今日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乌以风诧异问。
“忽然就要让我和副相家的闺女相亲。”李君华道。
“应该就是随口说说,太子爷哪能当真,您想,这种事,皇上爷哪次不是先和您商议过后再说。”乌以风立刻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说道。
半个时辰后,马东来从宫里出来,听着妻子说一些皇后宫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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