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日安当日上呈御前的文章所写的是对皇权的质疑,是对那日甫至国宾馆时,张泽明带人与其斗殴时,安全局与治安厅对此事的态度的批驳,在苏日安的文章中,将治安厅面对权贵子弟的毫无尊严以及安全局凭借皇室特权对帝国法律的践踏视为帝国法律的耻辱。
不管苏日安的这文章写的好与坏、对与错,都展示了他的‘胆大妄为’,这种批驳皇室的行为毫无疑问是需要巨大勇气的,而对于一个参加御试大考的人则起,没有一点受伤的意思,然后对刘云威身后努努嘴,刘云威回头一看,七八个安全局人抱刀站在那里,一副看戏的模样,为首的正是裴元器。
“束手就擒吧,刘云威。”裴元器道。
刘云威再回身,路的另一边也是涌出七八来,他知道自己中计了,心中思绪翻腾,想起被活捉的代价,提起弩箭对准了自己的脖颈,裴元器淡淡说道:“刘云威,你犯在我们手里,没法一死了之,你配合,此事不祸及家人,你不配合,或者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会陪葬,这就是我们安全局的风格,我知道你的主子很有权势,但我们代表着帝国。”
“我..........你们真的肯放过我的家人。”刘云威问。
裴元器点点头:“已经有人去请了,你可以在这里等半个时辰,或许等你老婆和两个女儿站在这里的时候,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可以配合你们,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刘云威咬牙问道。
裴元器道:“不能,你犯的事太大,死定了。”
刘云威扔掉武器,眼睛落泪,抱头跪地,苦喊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的!”
裴元器走过来,一脚踢开他的武器,用刀挑起刘云威的下巴,问:“你的家人知道你的事吗?”
“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小公爷,求你不要为难他们。”刘云威连连摇头。
“那就好,这样他们能在海外好好过活,你好好配合,我给你弄个殉职,皆大欢喜。”裴元器道。
“谢小公爷,对了,常青去了春阳路,他........。”刘云威道。
裴元器道:“放心吧,有人在那里等着他呢,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云飞兄,你戏演的不错。”
黄云飞笑了笑,问:“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句话真的是皇上说的吗?”
裴元器心道黄云飞真是洒脱,于是说道:“是,是皇上爷说给三皇子听的。”
御书房。
皇帝从睡梦中醒来,捏着发白的鬓角半卧在床上,听着太子汇报。
“大考舞弊案可以结案了,常青负隅顽抗,死在了春阳路的院子里,刘云威全招了,主使是副相马东来,从上一次的御试大考,他就安排了舞弊,只不过这一次做的更过了,想要在朝中培养更为隐秘的力量,而参与舞弊的学子都是权贵,其身后的各家在地方和朝中各有势力........。
.........此次舞弊一共有十二个人参与,都是常青、刘云威与他们单线联络,相互之间不知对方底细,但都知道有其他人参与,而孙博文、季宗平二人目标是状元之位,相互猜到了对方底细,明争暗斗,换了考题后,二人索要新题答案,季宗平直接威胁刘云威要向儿臣告发,直接被刘云威灭口,做成上吊模样,那日孙博文非要近前,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自杀,黄云飞指出季宗平非自杀后,孙博文很害怕,以为副相在灭口,想要联络家人,被常青暗害,常青原本是副相的卫队成员,随其一起开拓澳洲,功夫了得,而孙博文为保命说有后招,常青为让其就范,进行了逼供,但孙博文体弱,期间死去,常青只能杀了他,使用了苏日安式的手法.........。
事情大体就是这样,有些证据链不完整,非得要审问副相才能完全,副相位高,儿臣要请父皇的旨,而他也在处理手尾,或许会杀人,儿臣请父皇下旨,捉拿马东来归案。”太子简略汇报道。
李明勋晃了晃脑袋,说道:“太子,你把事儿说清了,去吧,这事交给君弘,你别管了,把御试大考弄好就行了。”
“父皇,副相那里.........。”
“别管了,去吧。”李明勋摆摆手,披着衣服起身,及拉着鞋子进了卧房,李君华想要再问,见父亲老迈,背已弯曲,落寞非常,终究还是忍住了。
走出御书房,问:“乌以风,皇上怎么了。”
“太子还不知道,傍晚的时候,泰国公府来人报,国公去了,皇上的老友又没了一个。”乌以风低声说道。
李君华诧异:“西蒙斯去世了?”
“是的,寿高而终,但对皇上来说,这.........。”乌以风摇摇头,不愿意再说了,见太子不走,他说:“副相终究是皇上的学生,又是一起打天下的故人,就算是死,也该有个体面,这个体面,太子爷您给不了,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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