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赏赐的酒菜被他们扔掉,也是习俗不同吗?”费扬古骂道。
曾毅连忙说:“是的,锡克人从不向人跪拜,也不接受来自君主的赏赐,更不会吃任何经过宗教仪式的食物,所以他们无法接纳大汗的赏赐。”
“那我送去的牛肉呢,那可是绝对干净的,就连那些天方教徒都会接受!”费扬古又问。
曾毅一巴掌拍在手上,说道:“哎呀,正是因为是天方教徒能接收的,锡克人才不接受,他们与天方教徒天生是敌人,天方教徒必须吃清镇食物,可锡克人是绝对不能吃清镇食品的,更不要说您送去的是牛肉,牛是他们所供奉的神灵呀。”
“好了,费扬古,就不要揪住这件事不放了,都是误会罢了,你先出去,等哈马尔大人到了,亲自请到偏殿来,不要让他下跪,也不要收缴他的短剑。”
曾毅见费扬古依旧不情愿,连忙打圆场,说道:“尊贵的大汗,我可以帮忙处理这个问题,绝对不会让您的尊严受到挑衅。”
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哈马尔喜欢在中午正盛的时候坐在帐篷门口,静心感知神灵的庇佑,脑袋里则是不断默念戈宾德师尊的训诫,作为阿尔沙教团的一员,哈马尔对师尊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
这样的仪式每天都有,在最后,哈马尔会双手抚摸胸前,那件袍子里缝着一封来自师尊戈宾德的密信,师尊的指示与心脏同在。哈马尔被告知,当有机会见满洲之主的时候,他才能拆阅。
远远的看到一队满洲士兵进入了商栈,哈马尔冷漠的脸上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对于任何对天方教报以善意和接纳的人他都是如此,在撒马尔罕,他也如此对待南亚开发公司,但相对于汉人,他更痛恨满洲人,因为汉人吃饭就是吃饭,满洲人总是把吃饭和宗教仪式联系起来,那种赐福对于他这个虔诚的锡克教徒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亵渎。
但哈马尔来之前被戈宾德千叮万嘱,一定要忍让,一直到他完成密信中交代的任务之后才可以随心而动。所以,他忍住了几次屈辱,但他的兄弟们没有。
“但愿那一天早早到来!”哈马尔心中说道。
“哈马尔大人,这些是满洲大汗派来的使者,再次诚心邀请您去参加大汗的宴会。”通译对哈马尔说道。
听到要去参加宴会,哈马尔很高兴,难道师尊听到了自己的呼声,把那一天定格在今天了吗?但哈马尔还是要确定一下,他说:“你问他们,我是否可以见到满洲之主.........嗯,只有能见到他们的主子,我才能带上大王爷托付的东西。”
通译按照他的话翻译了,而很快得到确切的消息。
“满洲大汗正是要会见您,解决前几次的冲突和误会。”通译说道。
哈马尔点点头,让他们等一下,转身回来帐篷,点燃油灯,拆看了那封密信,信是戈宾德师尊亲手所写,内容很简单,刺杀满洲之主。哈马尔把信件一口口的吃到嘴里,面容神圣,正声道:“师尊万岁,终于给了我这个献身的机会,完成我毕生夙愿。”
说罢,他起身出了帐篷,去了新京城,到了偏殿门前,曾毅和费扬古几乎同时迎出来,曾毅抢先一步,用突厥语好好的和哈马尔交代:“哈马尔大人,千万不要忘了古鲁和大王爷的嘱托,万不可义气用事.........。”
哈马尔瞥了曾毅一眼,没有说话,解下自己的佩刀和短铳,放在了面前的托盘里,然后取下短剑双手恭敬捧着,说道:“除了短剑和钢镯,其余武器都可以上缴。”
见哈马尔如此好说话,曾毅连忙替翻译给了费扬古,在费扬古反对之前,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说:“哈马尔大人,请把短剑放在盒子里吧。”
哈马尔犹豫片刻,照做了,把盒子塞进怀里,费扬古看了看他两只手臂上各有一个黑漆漆的钢圈,说:“这是什么武器?”
说着就要去摸,哈马尔躲避开了,曾毅连忙解释:“这是两枚钢镯,每个锡克男人都有,与须发、发梳、短剑和短衣一起,是锡克人必备之物,就像满洲人留金钱鼠尾的辫子一样,您若让他摘下,或许在撒马尔罕,索尼大人就要被剪掉辫子了。”
“那就让他把这东西放在盒子里!”费扬古说。
哈马尔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扁盒子,打开之后,露出里面厚厚的羊皮信,说道:“这是大王爷的嘱托,我可以把钢镯放在里面,但是必须由我持有。”
费扬古同意了,把哈马尔的随从安置在偏殿之外,带着哈马尔和曾毅走了进去,玄烨已经高居汗座之上,见到身材高大的哈马尔很是吃了一惊,当先说道:“我听闻索尼在撒马尔罕很受礼遇,那么使者来见,可免跪礼。”
因为锡克人不下跪,曾毅出了这个主意,也算是免一场冲突。
而哈马尔直接问道:“请问王座之上是不是满洲之主,爱新觉罗玄烨?”
曾毅没有翻译,而是说道:“当然是满洲大汗了。”
“我需要靠近验明身份,必须保证大王爷的书信交给满洲之主,而不是其他人,大王爷说过,满洲之主是个麻子脸。”哈马尔径直说道。
曾毅更不敢翻译了,只能说:“哈马尔使者想要近前一睹天颜。”
玄烨笑了笑,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待靠近到二十步左右,才是被费扬古拦住,在看到玄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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