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不来。”乌以风为难说道。
“病了?还是怎么个情况,你说话呀。”裴元器瞬间紧张起来。
乌以风翻身下马,招招手把陈平和常阿岱也叫到了身边,说道:“诸位大人,快把-排场散了吧,王爷根本不在仪仗里,仪仗行至轮台时,王爷就跟随一支商队前来,比我们早到了五六日了。”
裴元器听着大车里有声音,说道:“不会吧,里面有声音呀。”
说着,就要掀竹帘,乌以风连忙阻止,但裴元器已经把脑袋塞进去了,就听哇的一声大叫,赶忙退了出来,捂着脸哎呦哎呦的叫,当陈平扶好他的时候,额头已经肿了一大块,乌以风说:“让你别掀,你非的掀,那是王爷的宝贝。”
“闲的没事在自己车驾里养什么蜜蜂呀。”裴元器身上疼又不敢多抱怨。
乌以风笑了笑,解释了几句,原来自李君威从申京出发后,先是一路坐船沿着长江向上,穿越数省进入了汉江水道,在襄阳的集市上看到好玩意,一群蜜蜂竟然在一只草龟身上架了蜂巢,要说乌龟蜜蜂,李君威都养过,可这蜜蜂安家在乌龟壳上,可算是少见的景,他连忙买下来,一路玩耍,觉得有趣,每到一地也是寻找花圃让蜜蜂采蜜,一路走走停停,行了三个半月才到伊犁。
“那王爷当真早一步到了。”陈平却是不管蜜蜂了,直接问。
乌以风点点头,从怀里拿了一个条子,说道:“这是王爷的住址,今日才收到的。”
陈平看了,立刻告知还跪在原地的官员,就说裕王车马劳顿,需要休息,让所有人散了,一边派人把仪仗送进城中将军府,一边带上主要官员和少许随从,轻车简从去了城北一处庄子。
一行人穿过一片枣林,听到流水之声,沿着小河向上,过了一座木桥就看到侍卫护持的一个安静院落,乌力吉才是想起一件事,对常阿岱说:“常大人,下官记起,哈密的吐尔逊伯克在伊犁有这么一座温泉别院,去年刚修好的,是不是........。”
“不用怀疑,肯定是这个老家伙。”常阿岱有些怒火,其实仪仗经过哈密的时候就停留了十天,据说当地的伯克吐尔逊殷勤招待很得裕王欢心,想不到悄悄的把这么一座别院送给了裕王。
有乌以风在,倒也不怕侍卫盘查,一行人进了小院,果然有一口小巧的温泉,温泉旁搭着一个亭子,李君威正坐在池边泡着脚,一旁的案子上摆着各色点心和瓜果,而一旁有两个褐发碧眼的胡女在侍奉,一个抱着胡琴弹唱一个正侍奉裕王吃果子,好不惬意。
“王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在城门好等。”裴元器上前,笑嘻嘻的说道。
李君威看了他额头上的包,笑哈哈的说:“元器,你是不是碰我的宝贝了,不会把蜂子都放跑了吧。”
“我都被蜇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只惦记蜜蜂。”
李君威笑着说:“你被蜇了,还有药可医,我那蜜蜂要是跑了,这西北之地上哪里找去?”
“陈将军,常大人,嘿,还有那位大人,都坐吧,坐吧,你们怎么都来了?”李君威看着许多人,终于把脚从温泉里拿出来,打了招呼。
陈平说:“王爷,卑职等率西疆军政官将和各藩勋臣在城门迎接王爷,恭听皇上圣旨呀。”
“皇兄能有什么圣旨,你们有波棱盖想也能想出来,大意就是勉励你们继续努力云云的,哪日让乌以风在堂上宣读一下就行了。”李君威却是不在乎的说道。
几个官员相互看看,陈平又推了推裴元器,裴元器硬着头皮说:“王爷,你不能在这里歇宿呀,咱们得去城里,将军府那边已经收拾出来了,不比这宽敞?城里有多少好玩意呀,这里有什么呀,咱回去吧。”
李君威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挪了挪身子,一本正经的说:“不去哈,先说好,我在伊犁这段时间,不去城里住。”
“为什么呀,虽说伊犁地处西陲,但将军府规模也不小,比您沿途住的那些地方好多了,这又不是冬天,还不是享受温泉的时候,在将军府比这里舒坦。”裴元器又劝说起来。
李君威摆摆手:“说啥都不去,你们非要问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们,我胆子小,我怕死,行了吧。”
“瞧您这话说的,在伊犁,谁能威胁您的安全呀,王爷,虽说卑职多年不领禁卫,但这把手艺没放,您住进将军府,卑职亲管宿卫怎么样?”陈平也不敢用强,哄小孩似的去哄。
李君威坚定的摇摇头:“你能防得住刺客,能防得住细菌么?”
“细菌........什么是细菌?”几个人相互看看。
“细菌是一种人眼看不见的活物,可以顺着人的口鼻进入身体,导致人生病,哦,打仗的时候,把箭在马粪里泡了再用,就是沾染上细菌,让敌人不治。陆军医院的大夫们用一种镜子,就是效果比望远镜好几十倍的镜子看到了这种玩意,军中要求注意卫生,也是为了防止这种东西。”乌以风解释道。
李君威见他们仍然不离开,说道:“你们都走吧,我已经到了伊犁好几天了,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都去过了,伊犁号称西域雄城,西疆第一,哎,也就规模大些,城墙高些,人马多些,有什么呀,随便找个蛮子部落,凑也能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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