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之中,绿草如茵,古树参天。
前方,三间茅草房,一字并肩排开,倍显沧桑。
居中那间,乃是书房。
室内,温暖如春。
角落里,香炉之中,香火袅袅。
一个老僧,盘腿跪坐蒲团,闭目不语。
一个月!
足足一个月,弹指而过!
这一个月,老僧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但老僧的眼中,却精芒流转。
很明显,这僧,并不是死人。
他,乃是一位,佛法高深,德高望重之辈。
他的佛号,叫做——日暮!
碧空寺第一高僧!日暮神僧!
此刻,日暮神僧的目光,落在他身前,一幅古画上面。
古画之中,杨柳长江,细雨朦胧。
浩瀚江面,一叶扁舟,乘风破浪。
船上,除了划桨的船老之外,还有四个人。
这四人,席地而坐,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从左到右,依次是一个老僧,一个青衣青年,一个中年文士,外加一个白衣负剑少年。
这四个人之中,老僧、青衣青年、和那中年文士,都能清晰可见。
唯独那白衣少年,因为角度原因,只留下一个背影。
“我碧空寺千年不衰落,如今却到了即将,遭遇剧变之际。”
轻抚白须,老僧眼中,满是疑惑:
“祖师留下遗憾,破局的关键,就在这幅古画之内。”
“可贫僧参悟此画多年,却依旧没任何答案……”
这幅古画,乃是日暮神僧少年之时。
在他的师父圆寂之前,亲手交到了他手中。
从少年到青年时代,日暮神僧,每次看画。
都会被画中,那位老僧的风采,所倾倒。
这画中的老僧,便是碧空寺的祖师,佛号碧海,乃是唐朝一代名僧。
从青年到中年时代,日暮神僧的关注点,却到了那位中年文士身上。
这中年文士,他握着酒壶,谈笑风生,似乎和老僧关系很好。
日暮神僧自然知道,这中年文士,便是碧海祖师的好友——孟浩然。
孟浩然是唐朝大诗人,曾留下很传世文章,也和那位青衣青年,乃是多年好友。
这位青衣青年,比孟浩然小十几岁,腰间也佩戴剑,看起来很是不凡。
从四十岁到六十岁,日暮神僧的关注点,一直都是这位青衣青年。
他的名字,叫做李白,和孟浩然、碧海祖师,都是好友。
一幅古画,三个古人,日暮神僧耗费了,近乎上百年岁月,这才勉强看透。
碧海祖师、中年文士、青衣青年……
这三个人,年纪依次递减,都相差十几岁。
最终,在六十岁那年,日暮神僧的目光,这才落在了画中,那位少年身上。
其实,在十几岁之时,日暮神僧就感觉,这少年很是不凡。
但问题是,画中这位,白衣少年。
他背对着众人,似乎在眺望什么,让人看不出深浅。
而且!
每一次参悟古画,日暮神僧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将那少年自动忽略。
一直到六十岁之时,日暮神僧佛法滔天。
重新观看,画中少年。
这不看,不要紧!
这一看,日暮神僧,顿时惊为天人!
道!
那画中少年,仅仅是一个背影!
却带给日暮神僧,宛若大道的感觉。
从六十岁开始,到如今一百多岁。
日暮神僧的关注度,都落在这少年身上。
可几十年,一晃而过。
日暮神僧却越来越发现,自己看不懂这少年。
这仿佛,想要参悟这少年,几十年也不够,上百年也短暂。
道!
在日暮神僧眼中,这少年,便是道!
而这幅古画之中,碧海祖师、孟浩然、李白……
日暮神僧,都知道是谁。
唯独这名白衣少年,只留下一个背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
日暮神僧,参悟多年。
一直到不久前,心中这才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画中这四人,从表面上看,是祖师爷坐在首席,但其实不然。”
“那少年背对祖师,祖师却不以为然,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此看来,真正的主人翁, 应该是这少年才对。”
轻抚白须,日暮神僧眼中,越发的疑惑:
“可孟浩然和李白,这二人喝酒之时,却仿佛没看到这少年一般,这又是为何?”
这个疑惑,困扰了日暮神僧,足足一个月之久。
日暮神僧多年推衍,已经能99%肯定,那少年看似低调。
却应该是最有本事,也是最被其他三人,最尊敬的强者。
可画中三人的反应,却又有些离奇,让日暮神僧,无法猜测通透。
“神僧,一月之期已到,小僧给您送食盒来了。”
一道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忽然随风弥漫而来。
“送食盒?”
嗡!
日暮神僧一愣,掐指一算,这才发现自己。
居然盯着古画,看了足足一个月之久。
“进来。”日暮神僧的威严声音,随风而起。
“是。”门外,传来恭敬声音。
而后,提着食盒的晴川方丈,和孤帆大师,一前一后,踏入书房。
“晴川,贫僧不是说过,此地除了你之外,任谁都不要来,你为何?”
扫了一眼孤帆大师,日暮神僧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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