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人,奴才誓死为主人的鹰犬。”骨奢眼中充满着激动的神色。
在草原上,阶级之别十分明显,一个奴隶,怎么可能同贵族葬在一起呢?除非本身就是将奴隶作为祭品,献祭天神。
而扶苏追加的这一条,令骨奢激动不已。草原上的牧民由于饱受原始萨满教的印象,对于生死的看重,可比诸夏的百姓还要深得多。
许多牧民生前受苦,就是希望死后能够被天神召唤,进入神国。这样的幻想,亦是对他们所受苦难的一种慰藉。
而如今,扶苏答应他们会为他们上奏,让他们和秦军将士一样陪葬皇陵,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拿到了通往神国的通行证。
要知道,扶苏虽然招降了他们,可并非对于这些投降的过来的胡人放任不管,在扶苏的洗脑之下,这些胡人已然认定秦皇是一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伟大神明。
秦皇不仅是人界的皇者,亦是天下万物的主宰,拥有神鬼莫测之能,天地山川,草木星辰,也要按照他的意志流转。
即便是神明,也需要对始皇帝恭恭敬敬,甚至于在数丈之外,都会因为始皇帝的威仪,被吓的瑟瑟发抖。
扶苏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这些宣讲给骨奢这些胡人听,相同的话语,扶苏亦是给嬴政灌输过,此刻做起来,要忽悠这些连文字都没有的胡人,实在是简单的不得了。
而无意之中,扶苏所讲述的这些事实,亦是算得上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和草原上的神明联系起来。
神明,对于草原上的牧民来说,那是必不可少之物,每个部落,都有着自己信仰的神明,各不相同。
而当扶苏告诉秦皇不仅统治人界,即便是神明也归秦皇管辖之时,骨奢立即接受了这一设定。
因为明显在秦皇治下的百姓要比草原上的百姓生活的好上太多太多,若不是秦皇的神力比草原上的神明大上许多,怎会如此?
而且在秦皇的统帅下,秦军将士更是无往不胜,这在草原上,就是被神明庇佑的军队,显然,庇佑秦军的唯有秦皇。
不经意间,骨奢开始将两者之间进行比较,越是比较,骨奢对于秦皇的崇敬更是深刻。
而因为骨奢从未见过嬴政,脑中亦是不经意开始想象,将秦皇想象成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就算是眼前的扶苏,亦是已经让骨奢彻底的折服,更加上,秦皇之长子的这层身份,亦是不经意间骨奢从心中感到敬畏。
略微交谈了几句,见英布和蒙阖蒙拓走来,骨奢十分自觉地退了下去。
骨奢亦是亲自见识过英布的神勇,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草原上最为强壮的男人,也无法与之较量。
骨奢更是清楚,东胡王以及匈奴的小王子在英布面前皆不是一合之敌,只是一招,英布便将这两人刺死,这已然是突破了骨奢的想象。
骨奢心中更是认定,大秦是一个受神明庇佑的国度,和这样一个国家作战,无疑是自取死路!
想起当初东胡王听从匈奴的怂恿,发兵攻打侵扰大秦,骨奢此时就觉得东胡王愚蠢至极,作为报应,东胡王的头颅被割了下来,和那些卑贱的奴隶放在了一起,这就是下场。
扶苏简单的将当前的问题说了一遍,现在如何撤退的问题,时刻困扰着秦军。
这亦是决定着秦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蒙拓思考片刻后,道:“不如我们原路返回……”
扶苏似笑非笑的看着蒙拓,而蒙阖已然开口否定道:“不行,原路返回,若是被胡人察觉,沿途袭扰我们还是小事,若是埋伏我们,如何?”
的确,现在秦军的处境就是已经过于深入草原,已经闯到了胡人的老窝里面,稍不小心,便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纵然如今秦军战果丰硕,可是,亦是不得不提防这一条。
扶苏望着眼前二人,眼中露出笑意,说起来,这二人之中,蒙阖已然是与蒙恬越来越像,处置事情起来也是四平八稳,绝对不会出什么错。
只不过少了一丝疯狂和作为将领对于战机的把握,军伍交到蒙阖手中,绝对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而但凡遇到战事,蒙阖亦是会选择一个极有把握的机会出击。
而蒙拓与之相比,就少了一些沉稳,且明显没有蒙阖历练的多,眼光亦是没有蒙阖那么老辣!
只不过,扶苏相信,只要给他们一些锤炼,未来他们亦是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将才。
作为蒙恬的儿子,这二人即便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少年便随着蒙恬进入了军伍,在军中一路摸爬滚打,和咸阳之中那些旧贵族,靠着祖上余荫吃饭的纨绔子弟,有着天然的不同。
这也是蒙家眼光长远的地方,在大秦,蒙家亦是因此,已经传承了三代不倒,每一代,秦王皆是厚遇有加!
一个家族若想要长盛,自然不能让后世的子孙混吃等死,因为终归,无一技傍身,终归会坐吃山空。
在君王眼中,这种纨绔子弟亦是国之蠹虫,若是国库时有不济,拿这种货色开刀再合适不过,一方面,处置了这种人,百姓拍手称快,而朝中,亦是不会有什么人为此说话。
相反,若是君王想要处置蒙阖和蒙拓两兄弟就要多考虑几层了,毕竟这两人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还有着价值。
英布思考了许久,眉头皱起,道:“公子,几日前我记得公子不是收纳过一个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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