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诸位不信?”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的确,在他们想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世间哪有这般好事?
见此,扶苏微微一笑,手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道:“你是楚国人。”
“你是魏国人。”扶苏手指又落在另一人身上。
“你是韩国人。”
“……”
“你们这些,分别来自山东各地,可你们,与秦人有一点相同。”扶苏音量渐渐拔高,望着这些人,道:“你们是华夏子民,是炎黄后裔,秦人也是如此。”
“不管日后朝代如何更迭,岁月如何流逝,在这一点上,尔等与我秦人并无不同。”
“今日你们来攻我秦国,千百年后的后人看来,无非便是兄弟阋于墙。”
“然若我诸夏后裔不断内部相争,迟早有一日,定会教那塞外蛮夷入侵我中原。”
“那时,不论是我秦人,还是尔等,都算得上是千古罪人。”
“今日放过尔等,并许尔等种种,无非便是看在这一点罢了!”
扶苏双手负立,傲然看着这些人。说起来,这是他能想出来在思想上凝聚众人的一个概念。
要想这些人为自己所用,那毫无疑问,便需要削弱他们对于故国的认同感。可要他们立时从山东各国人的身份转变为秦人,这中间的隔阂实在是太深。
如此剧烈的转变,只会令他们从心底反感。
既然如此,那扶苏便需要找到一个秦人和山东各国人一个共有的东西,毫无疑问,炎黄后裔便是最佳的选择。
不管是秦人,还是山东各国的哪里人,心中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属于诸夏,自己是炎黄后裔,自己绝不同于那些塞外饮血茹毛的蛮夷。
那些塞外蛮夷不过是两脚qín_shòu,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而这样一份根植于内心的骄傲,并非是凭空无故产生的。准确来说,是经历了无数场血战,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要知道,在周朝刚刚建立的时候,那时候,夷狄就是遍地走。出个门不远就能碰到夷狄。
然后经历了几百年的血战,到了春秋,到了战国,在内地,已然是看不到夷狄的踪影了,这些夷狄要么死了,要么就被融合了……
如此的成果,付出的代价自然是无比惨痛的。当年,秦国的不少君王,都直接战死在了夷狄手中。
也正是与夷狄血战了几百年,秦人终于屹立在了关中这片土地上。
山东各国哪一国不是如此?准确来说,大多数都是如此,都是在长期的战斗与教化安抚之中,将地盘纳入了自己的掌控。
初时,不过都是一小国,随着不断的征服与开疆拓土,终于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大国。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诸夏文明的火种终于撒遍了四方。诸夏的概念,一步步在人们心中建立起来。
也正是因为拥有这样一份开拓进取的精神,不管日后华夏经历何种磨难,都会不断有着人杰出现,最终浴火重生,重新构建华夏的秩序。
“诸位若是留在秦国,不仅可在此地种田打粮,亦可加入秦军,尔等若立战功,自有爵位金银赏赐,与秦人无异。”
扶苏再度抛出了一记香饵,这已然是为了他们之后落户在秦国指明了一条上升通道。
翻阅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的户籍册便能清晰的感受到秦国的变化。
秦国的人口在一年一年的增多,每一年都有许多关东的百姓主动跑到秦国。
为何?便是秦国较为公平的制度,以及对于新进入迁农户的奖励,对于种地种的好的农户,是有着爵位,金银赏赐的。
而在关东,不论是哪一国,都没有这样的奇景。
而当这些农户安居下来之后,日后秦国打仗,自是免不了要征召适龄青年的,这里,商鞅的军功名田勋爵制度又发挥了极佳的作用。
与山东六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山东六国看来,秦国才是真正的乱象:匹夫可得赏,奴隶可获爵。这在山东各国都是不可想象的。
而百姓在面临如此情景之下,用脚投票自然是在所难免了!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没有言语,坦白来说,扶苏开出来的这些条件不可不优厚,以致于他们到现在脑瓜子还有些嗡嗡的,有些没有消化过来。
只是,果真如此么?对于眼前这个青年人说出的这些,众人心中不由地怀疑。
扶苏一脸坦然的看着面前这些人,今时今日他们不过是阶下囚,而秦军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如此巨大的差异,已然造成了双方的地位上的不对等。
准确来说,就是将面前这些俘虏统统贬为奴隶,也是无妨。
可扶苏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所要征服的是人心。而并非只是和他父皇一般,征服山东各国的土地。
他知道在这广袤的大地之外,还有着世界。局限于如今山东各国的土地,眼界未免太过狭小了!
“诸位若是不愿留在秦国,也是无妨,稍后,会有士卒前来,若有人想走,我秦国自是不会拦着。”
“到时,我秦军会给你们想走的人每人发放路费,干粮以及两件单衣。”
“只是,要明告诸位一条,尔等返回故乡安心种田还好,可若是他日再执兵戈,与我秦军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我秦军绝不会心慈手软。”
众人听了心中不由地欢喜,扶苏所说的那些路费干粮什么的,他们压根就不指望,对于他们来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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