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听不惯他跟他爹一个口吻的深明大义这样的话。”
“我总觉得这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不是好词,过往不管咱爷、族长一跟咱们提这两个词,咱家就一准的要破财——简直跟诅咒似的!”
闻言李满囤想起过往,不觉点头道:“果然,这不是好话!”
“爹,”红枣道:“我不想贵林哥最后变成跟族长一样的人,所以便给他出了个主意。”
李满囤?
“咱们族里的族规因没有写成文字的关系,都在族长口里。族人遇到事便就只能找族长决断。如此咱们族长每天都东家长李家短,好好的男人活得跟个长舌妇似的,没点丈夫气概。”
“噗呲——”李桃花听笑了:红枣的形容太形象了!
“贵林哥是咱们氏族少有的读人,且人心地都好,若是长成这样,真正是咱们族人的损失。”
“如此我便想着咱们氏族是不是可以效仿朝廷的大庆律写一本高庄村李氏族法和高庄村李氏族法例解,然后一家给上两本。”
“这样往后族人遇到事情,自己先翻翻族法和族法例解,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了。不能解决的,现族谱里不!quot;
不是有房号吗,就自己一房人先关起门来解决,再解决不了,再告给族长解决。”
李满囤听着有道理,但思索道:“红枣,你这主意好是好,但写一本能用的族法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但若不做,那不止李贵林,将连带他儿子李兴和都将困在咱们族里的鸡毛蒜皮里,不能科举!”
“所以,爹,”红枣道:“贵林哥就算不为自己科举,但为了兴和,也一准地会干这件事!”
李满囤……
“爹,再就是这修族法并不是贵林哥一个人的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族法关系族里每一个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红枣说得兴起,不知不觉就串了前世新闻联播的台词,反应过来赶紧改正道:“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还是新闻联播?红枣认命了,不再纠结,继续说道:“所以这修族法的事当人人参与,户户有责!”
“人人参与?”李满囤惊呆了——似修族法这么大的事,咋能人人都行的?
“咋不行?”红枣奇怪道:“想当年我曾爷爷逃荒到高庄村从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始开氏族,立族法也没谁说不行啊?”
“咱们这能跟老祖宗比吗?”孝子贤孙李满囤还是接受不了人人都能修法这件事。
“怎么不能比?咱曾爷爷都还不识字呢,可爹,你看咱族里现谁家男丁不认字?咱族里现在城里念的就好几个呢!”
“要不是现在族人的本事盖过了老祖宗,怎么会说咱们氏族越来越发达了呢?”
李满囤……
“何况,若不给有本事的族人话语权,”红枣提醒道:“爹,我听说谢老太爷原先并不是长房。他是进士高中后不甘万事落于人后,自己从族里分出来单开了‘雉水谢氏’一脉!”
“爹,你也不是长房,等将来,我弟大了,科举中了,你可甘心他只是个普通族人,于族里事务没一点话语权?”
“爹,俗话说‘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朝廷选官都要开科取士,汇集天下英才,咱们氏族事务若只被一房人把持,不给其他房能人机会,那即可遇见的,能人出走,氏族永难壮大!”
李满囤……
“而修族法,说起来人人参与,但实际里,”红枣道:“大!大多数人都会忙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而不会出声,对于这部分人也不用强求。而愿意为此事出力的人,则是我们氏族的脊梁——咦?”
“嗯,脊梁,”红枣傻笑:“贵林哥若有远见,自当知道笼络好这班人,然后以此来成立‘李氏族法修编委员会’来主持族法修改,而这些人也通过修族法走到人前,让族人认识到他们的能力,给他们尊敬!”
“由此,相得益彰,族人方才能众志成城,凝聚到一处……”
思索良久,李满囤抬起头,一脸复杂地看着红枣问道:“红枣,这事你想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是从小定那天知道玉凤姐姐要被沉塘的时候。”
“我虽不喜欢玉凤姐姐,但也不认为她就该死!”
“而且着实看不惯咱们族这种随便拿人填塘的陋习!”
“结果,没想到一想就有的没的的想了这么多。”
“爹,过了八月二十六,我就是外嫁女了。再不能对族里事务随便说话。故此今儿才把我想的都告诉了你。”
“爹,咱们氏族,虽说各种糟心,但我左思右想,却还是觉得往后二十年您留在族里不会比您自己开族更难,毕竟咱家人口真的是太少了!而我也不希望您跟谢老太爷一样纳妾,毕竟过去这些年咱们可算是吃尽了祸起萧墙,手足相争的苦,您一定也不想让我弟弟贵中也吃一回吧?”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红枣自己不在乎谢尚将来的可能的不忠,但却得给她娘打算一回——她娘可是个以夫为天的本分女人,万一她爹学坏了纳妾,她娘也只会吞气吞声,如此二十年后,免不了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从全喜娘嘴里,王氏现也知晓了不少谢家各房,除了长房都有纳妾。心里也着实担心男人为了子嗣纳妾。
比如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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