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亲,李贵中腊月初六便到了济南,住在张乙给准备的宅子里。
陪同李贵中来济南迎亲的除了李贵林、李贵金、李贵银、李贵鑫、李贵畾、李贵富、李贵吉等李家人外还有李桃花的两个儿子陈宝、陈玉和王氏娘家的两个侄子王福生和王福来。
如此加上李贵中,正好十二个人。李满囤挺满意。
如今从雉水城到济南沿途各州县都有甘回斋。张乙作为大总管在接到红枣书信授意后便将手上的事交于副手,和碧苔全力为李贵中的婚事奔忙。
红枣就这一个弟弟,对其人生大事必是鼎力相助。
故而李贵中这一路走来可谓是处处方便,并不因天气严寒而有耽搁。
按计划,初十迎亲,十一返程回乡。
迎亲都在傍晚。初十早晌李贵中同李贵林等人正在住处的客堂听张乙讲明儿一早返乡的安排,甘回斋的伙计忽然跑来告诉说:“张管家,掌柜的让小人来告诉您刚来店的客人都说咱家学台老爷升藩台大人了!”
张乙闻言一愣,怀疑问道:“现在?”
谢大人离任期不是还有近两年吗?
李贵中李贵林等人就更惊异了。前两天他们去给谢大人请安时路过布政使府衙。如今倒是都知道
布政的俗称便是藩台,一省行政的一、二把手,从二品大员,一省官场连学政、臬台在内所有官都想攀升的存在。
李贵中和张乙道:“空穴不来风,外人既这样说必是有些影子,还请乙管家代我打听确凿了,我好送贺仪!”
礼尚往来。谢大人对他多方照顾,现有机会,他必是要聊表寸心。
何况东西齐备,一应礼物都是现成。
张乙笑道:“大爷说的是。旨意来得快,我们太太的信想必还在路上。小人这就去打听!”
他也得替他主子预备一份礼送过去。
张乙打听消息去了,李贵银方惊叹道:“若消息是真,谢大人这便就是从二品的一省大员了?”
明明去年开春才只是从六品来着。
“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入翰林院呢?”李贵中老气横秋地评论道:“还不就是因为升官特别快!”
他也想考入翰林院!
“照你这么说,”李贵吉忍不住插嘴问道:“再有十年,你姐夫也能做大官了?”
那红枣岂不是夫荣妻贵,也成二品夫人了。
被李贵中扫过盲,李贵吉对朝廷官职命妇的九品十八级体系有了概念认识。
“这不好说!”李贵中摇头道:“我听我姐夫说各个官位升迁的路子都有不同。官升得快固然是好,但慢也不意味着不好。比如谢大人同科的元状元现就只五品,但依旧前途无量——总之这升官的学问大了去了,不好单以一时的官职大小来评判前程,得针对各人发展具体分析。”
“升迁路子?什么路子?”
在座的一众兄弟都表示听不懂,李贵中给解释道:“就是代表未来官场的发展方向。最直白的就是文武了。比如咱们科举考文举将来就只能做文官,似武官的官位这辈子就别想了。”
“文官的职务,在京有六部三省三寺,地方又有布政、刑狱、学政……”
舒涛听管家告诉谢子安升官消息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擢升右布政?邸报呢?快拿来我瞧瞧?”
这么大的事,必是要登邸报。
管家无奈道:“圣旨来得快是因为走的是六百里加急。”
邸报走三百里加急,如何赶得上?
“六百里加急?”舒涛沉吟:“临近过年的,旨意走这么急,显见得陛下对谢大人寄予厚望!”
“现山东有什么要紧事非谢大人不可?”
想着近来济南地界发生的事,舒涛脑中灵光一现。
“甘回斋!”舒涛轻呼道:“前两天新上市的那个什么打营养钵器。”
“快,把那个图纸拿来,再叫人去甘回斋买,买一百张回来!”
先已买了一百张,但舒涛犹觉得买少了。
年初打蜂窝煤器图纸他都买了一百张,这可能关联升官的打营养钵器图纸怎么说都得加个倍。
何况这图纸价钱一点不贵,一张才三十文,一百张也只三吊钱。
图纸拿来,舒涛翻了两翻,发现和刚买来时一样看不出什么门道——不就是拿这器具用肥土打土钵育种吗?
有什么难?似他这个从没种过地的一看都知道怎么做。
怎么就非谢大人不可。
舒涛想不透,便拿着图纸吩咐
管家:“备礼,我走一回提学衙门!”
……
寒冬腊月的,提学衙门前却是停了一长溜的官轿,一瞧就知道是奔着贺喜而来,结果却被拒之门外的。
“怎么?”舒家管家跟想熟的官家打听:“藩台大人不见客?”
对方告诉道:“闭门谢礼!”
“那你家大人还在这儿等着?”
对方意味深长地笑道:“胡藩台在里面呢!”
山东现任的左布政使姓胡,叫胡威。
舒管家一听就明白了:谢子安官升得蹊跷,但瞒谁也不可能瞒着胡大人。
所以都在这儿等消息呢!
“对了,”对方告诉道:“刚甘回斋的那个张乙同着你们舒家孙小姐的新女婿进去了。”
“舒大人现跟谢藩台也算亲戚,递帖子,门上必是给传!”
不似他们,只上下级关系,不给进就不能进,递不上话!
果然帖子递进去没一刻,便有常随出来相请。
在众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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