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林一笑没说话,那个真正对屠父孝顺儒慕的屠林,早已经在屠父的漠视下消失了,而现在的他是不是个孝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屠父就知道了。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吹过李子树枝桠的沙沙声。
“...哎呀,大哥竟然好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可得好好庆贺庆贺。媳妇快,把家里的肉啊蛋啊什么的都拿出来,再杀只鸡,弄一桌好菜出来,咱们一家子都高兴高兴。”屠家老三屠文强看看屠父,又看看屠林,见二人都不说话了,便笑嘻嘻地开口支使起自己媳妇,他这一说话,便冲散了屠林和屠父之间相顾无言的尴尬气氛。
屠父像是被提醒到了,也忙道:“老三说得对,是得庆贺庆贺,月啊,去村头你谢二叔家打半斤酒来,今天我可得和你大哥好好喝几杯,好好高兴高兴。来阿林,别在外头站着了,小心着凉,进屋来,咱爷俩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算过度吧,所以有些平淡,下章开撕!
第11章诘问
屠林现在也看出来了,屠家这些人应该是才刚刚起来,也是才发现阮堂没有像往常一般干了家里的活,而厨房里少了东西,应该是还没发现的,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屠文强嚷着做桌好菜,屠父还要和自己喝两杯的话,屠林虽然已经吃了早饭了,但也是还能吃下些的,左右是自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想罢屠林便抬脚往堂屋里走,也没忘拉了阮堂一把,让他随自己一起进屋。只是屠林和阮堂动了,屠文强的媳妇宋氏和屠新月却一动没动。
宋氏有些无措的呐呐道:“缸里没水,没法洗菜淘米,咋做饭呐......”
屠文强下意识地看向了阮堂,见阮堂像是没听进似的跟着屠林进了屋,便将要叫住阮堂的话咽下,挠了挠头,然后认命地走到墙角拿起了扁担和水桶,对宋氏道:“我去打就是了。”
屠新月则暗暗觑了屠林一眼,有些不情愿地道:“爹,我没钱。”
屠新月这话别人不知道,屠父却知道是假话,毕竟屠新月作为幺女,从小就极受宠,手头上就没缺过零花钱,又跟着李氏学了织布,卖布的钱也都让她自己收着,积年的攒下来,私房钱只怕比老三两口子都要多,现在说没钱,不过是因为不愿去打酒给屠林喝罢了。
若是从前,屠新月这么耍小性子屠父不会放在心上,女儿嘛自然要娇宠一些,可现在他正是对屠林最为心虚愧疚的时候,屠新月这样的态度屠父便有些忍不了了,但他到底是不习惯对女儿发脾气的,便只是微微沉了脸,然后道:“没钱就先赊着,回头再给就是。”说罢便转身进了屋。
只是虽然屠父的话完全说不上严厉,但自小别说叱骂,就是一句重话都没被说过的屠新月还是瞬间就委屈的红了眼眶。正巧屠林走到她的身边,她便狠狠地瞪了屠林一眼。
屠林还不至于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扫都没扫屠新月一眼,直接就进了屋里。这种完全无视的态度,让屠新月顿时更气了。
屠父和屠林、阮堂几人已进了堂屋,屠文强去了村外的小河打水,宋氏进了厨房,此时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屠新月和站在院子正中,一直沉默着,但脸色却难看得厉害的李氏。
从刚刚屠林出现,到他们随屠父进屋的这段时间,屠林对她这个母亲别说叫一声娘了,就是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一个,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这对李氏来说,却是要比屠林突然不傻了还让她难以接受。
要知道从前屠林没摔傻的时候,虽然知道李氏是继母,但他却一直视李氏为亲生母亲,十分的孝顺尊敬,更是竭尽所能的讨好亲近,反倒是李氏,在刚进屠家的时候便对屠林很是一般,完全不能和自己的亲子相比,而等李氏的弟弟出事之后,便更是几乎视屠林为仇人一般。
虽然后来随着时间的消弭,李氏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也恢复了些理智,不再对屠林喊打喊杀,但对屠林却也从从前的一般变成了彻底的漠视。她不再和屠林说话,不再正眼看屠林,对屠林几乎视若无物一般。
然而就在刚刚,屠林不但清醒而正常地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对她再没有了丝毫如从前一般的恭敬讨好,更是如同过去她对屠林的态度一般反过来将自己完全漠视了,这让一直在屠林面前高高在上看惯了屠林对自己卑微讨好的的李氏一时哪里接受的了。
屠新月本来还想跟李氏抱怨抱怨,但瞧着李氏难看至极的脸色,便乖觉地将话都咽了下去,然后老实地出门打酒去了,只是心里却暗暗地埋怨起来:大哥一出现就惹得娘这么不高兴,真是太过分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只怕以后要没个消停了,大哥怎么突然就好了呢?真的是......
院子里就剩下李氏一个了,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神色时而深思时而恼怒,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抬脚便往堂屋走,她倒是要看看,她这个继子想要干些什么。
只是不想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宋氏在厨房里突然大喊道:“有贼!有贼啊!娘,家里进贼了——”
李氏脚下一顿,随后就扭身进了厨房里。
此时屠家正房的堂屋里,屠父和屠林一左一右坐在靠北墙而放的八仙桌的两边,阮堂则坐在屠林的右手边。几人正说着话,面上还都带着笑,看起来十分得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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