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小大夫掐着腰,站在门口愤愤地说。上一次的账还没清算,还敢送上门来?
想起上次这人送他回医馆,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次回来时,这家伙把颠得晕晕乎乎的他往医馆外面一丢,甩过来一个荷包,立马调转马车狂奔,留给他一阵尘土滚滚。
虽然给的银钱都抵上他一个月给人看病的收入,但多说一句“告辞”会要他的命啊?简直野蛮至极、无礼至极。
“大夫,有人受伤了,您给看看吧?”罗九月从马车上跳下来,赵旭正好接住。
小大夫终于把视线从常在身上转移过来,正色问道:“在哪里?”
“就在马车里,流了很多血。”罗九月摸了摸棉花的脑袋。
常在很有眼色地把那人直接从车厢里扛下来,也不管碰没碰到伤口。
“这是刀伤啊,伤口很深,得赶紧处理才行,不然夏天很容易溃烂流脓,头上的伤也挺麻烦的,得先止血,流血太多了。”小大夫上前检查,皱起弯弯的眉毛。
“呃”罗九月尴尬了,狠狠瞪了赵旭一眼,解释道:“这人也是我们路上遇见捡到的,您给看看,诊金药钱我们都会付的。”
小大夫笑道:“你跟你阿爸人都挺好的,还有,别再用什么敬语了,我叫方晓书,叫我方大夫或者晓书都成。”
“好啊,我叫罗九月,这个是赵旭,你旁边站的是常在,还有,这是我家的棉花,这下你可就全都认识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啊!”罗九月一个一个给他介绍。
这小大夫很值得交往,性情也挺好,就是好像跟常在有点不对盘。
“行啊,交你这样的朋友挺不错的。”方晓书也不是矫情的人,大大方方答应了,“这人最后暂时不要移动,先放我这里好了。”
“让常在留在这里帮你。”赵旭突然开口道。
罗九月不解的看了赵旭一眼,不明白他打的什么注意,但是也没拆他的台,打算私下再问。
常在没有太多的反应,默默地接受了主子的命令。
倒是那小大夫喜形于色,哈哈,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一下,怎能不开心?
小大夫拿起药箱,取出纱布和银针,又去药柜忙活一通,拿了一堆小瓶子。
用纱布沾了点水,把伤口附近的血迹清洗掉,浅的伤口直接撒上药粉,用纱布细细地包扎好。
小大夫聚精会神地把银针一根一根的扎进那人头部,罗九月不厚道地觉得那人造型很像个刺猬。
为了不打扰大夫治病,罗九月拉着赵旭,寻了个板凳坐在大堂,好奇地打量这个小小的医馆。
医馆的摆设极其简单,就靠墙放置着一个很高很大很宽的药柜,上面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抽屉,里面塞满各种药材。
罗九月轻吁一口气,鼻子充满浓浓的药香。罗九月一直觉得这种中药特有的苦香很清雅,比一般馥香浓郁的花香要耐闻多了。而且,很令人放松。
前提是,不要让他喝中药。
想起几天前生病时喝中药的痛苦经历,以及简直苦到舌头都要没了味觉的黑漆漆的汤药,而且,还要每天两大碗,不喝不行,他就浑身难受。
不过,罗九月突然觉得脸有点发烫,悄悄地扭头看了赵旭一眼,正好跟他四目相对。
“小月看到中药,想到了什么没?”赵旭勾了勾嘴角。
“我什么都没想到!”罗九月恼羞成怒!这人,非得提醒他那几天怎么喝药的!不就是亲口喂的,有啥了不起的?
赵旭忍笑。
“再笑就绝交!不理你啊。”这是对付赵旭的终极必杀计技。
赵旭是爱逗他,但是也最怕自己不搭理他。有时候自己实在烦了,屏蔽他一个时辰,绝对有奇效,让他朝东走,他绝不往西跑。
两人蹲坐在小板凳上,扎好伤口,常在站在小大夫身旁,偶尔递个纱布、药瓶,看起来还是挺和谐的。
过了好一会儿,小大夫才擦着鬓角的汗水,走了过来,对罗九月点点头说:“那人身体很好,身上的伤无大碍,就是头上的伤势稍微严重一些,得等他醒来再做进一步诊断,其他的慢慢养着就行。”
“辛苦晓书了,你听过回味楼吗?我现在就住那里,你要想找我,可以去那儿,到时候给你尝尝我的私房菜,别人可是吃不到的呦。”罗九月笑眯眯地邀请。
“你家开的?我听过的,有人还特地来找我要消食的山楂丸,说是菜太美味,结果吃撑着了。”方小大夫提起那位病人就想笑。
“哈哈,那我不是害人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后续发展啊!
“可不就是嘛,不过,有我这大夫在呢,吃撑的都可以来积善堂找我,一人发一颗山楂丸,保管一会儿就好。”小大夫也开起玩笑。
罗九月煞有其事地说:“你说的啊,我今天回去就写个告示贴在店里,就说‘凡在回味楼吃撑的人,皆可到城西积善堂领山楂丸一枚’”
“哈哈,我这小小的积善堂到时候可得热闹一回了。”方小大夫脑补了一下,也觉得挺好笑的。
“不早了,我得先告辞,等哪天闲了,我再来找你玩。”罗九月拱拱手。
小大夫有些舍不得,毕竟刚熟悉了点,不过一想,大家都在安兴,也就不再多加挽留,更何况他这里还有一个“人质”在呢,有点坏心眼地瞥了一眼常在。
“你把常在留在那里行吗?”罗九月不无担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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