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之说着,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叫她放心。
“如今我唯一担心的,便是锦娘,锦娘那孩子,虽说看着成熟了不少,但心底里,总还是孩子脾性。母亲和我说了,她老人家瞧上了福宁郡主府的小公子,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高攀得上郡主府的小公子。”
谢怀之说着话,面上除了疲累,还带着几分忧虑之色。
虽说嫁女要高嫁,但福宁郡主府的门第,实在太高,是他们这样的人家,高攀不上的。
见丈夫这么说,罗氏思虑半晌,才开口安慰道。
“母亲是荣安侯府的嫡女,又在宫里教养过,她会想办法的。”
罗氏话音刚落,只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了文娘子的声音。
“姑娘,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是锦娘,锦娘过来了。
罗氏心中正想着,只见文娘子和谢云锦,一前一后进了屋里来。
文娘子躬身福了一礼,回了罗氏道。
“夫人,姑娘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只是一直站在屏风后头,老奴见姑娘站在屏风后头,迟迟没有进来,这才带着姑娘进来了的。”
听着文娘子这么说,谢云锦面上,满是尴尬。
她只不过是想要偷听一下,阿爹和阿娘,到底在说些什么话?
没想到文娘子这个老婆子,就从自己身后钻了出来,还暴露了她一直在偷听的事情。
文娘子不愧是阿娘身边第一得力之人。
这样情况之下,谢云锦只能负荆请罪,讪讪地笑了笑,给软榻上头坐着的罗氏和谢怀之,解释一遍。
“阿爹阿娘,女儿不是有意偷听你们二人说话的,只是女儿方才进来的时候,听见阿爹阿娘在说话,女儿不便打扰,就只好站在屏风后头,听你们二位,说了半天了。女儿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二人说话的,还请阿爹阿娘相信我。”
见谢云锦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谢怀之和罗氏,一前一后笑了出来。
“锦娘,你个傻孩子!阿爹阿娘怎么会怪你呢?不过听几句话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来,让阿爹好好看看你。”
谢怀之冲着谢云锦招了招手。
谢云锦走了过去,谢怀之细细打量了谢云锦一番,五个孩子之中,只有小女儿,是最像他们夫妻二人的。
所以从小到大,他们夫妻二人,就对小女儿偏疼偏宠着。
如今小女儿大了,到了该议婚的年纪了,他们夫妻二人,也要替小女儿看着,叫小女儿不要受了欺负才好。
谢云锦从鸣鹤院出来之后,刚进了夹道,只见朱家大姑娘朱玉身边伺候的丫鬟金枝,手中打了灯笼,站在夹道的路口,等着谢云锦过来了。
“谢三姑娘,我家大姑娘想要请姑娘,去了院里一坐。”
金枝笑着走了上来。
因着隔壁的朱家,荒废了多年,尚未修葺,如今尚不能住人。
朱家夫人马氏的老父母,又住在了三眼桥的旧屋里。
三眼桥的旧屋房间有限,朱家夫人马氏住去了三眼桥的旧屋,陪着老父母。
朱家大姑娘朱玉,朱家二姑娘朱宝还有朱家二公子朱珏,暂时住在了谢府之中。
罗氏把朱家兄妹三人,安排在了谢府西北角的晴园里头。
晴园原是谢府的花园,后来因着位置过于偏僻,罗氏请了工匠进府,把花园改在了鸣鹤院的后头,青萝院的旁边,用过晚饭之后,去花园走走,也很方便。
因着晴园地方偏僻,朱家兄妹三人的膳食,都是在前院的厨房做好,请人送了过去。
谢云锦和朱玉,并无什么交情,不过那日去了寿安堂,见过一面罢了。
如今朱玉让自己的贴身丫鬟,请了谢云锦过去相见,不知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星子布满整个夜空,晴园地方偏僻,虽说是在府里,但晴园那边,廊下没有挂了灯笼。
谢云锦自幼怕黑,还是不过去了。
谢云锦附耳和芸香说了几句,让芸香去打发了金枝。
芸香得了吩咐,走了上前去,按着谢云锦吩咐地说道。
“金枝姑娘,天色不晚了,我家姑娘乏了,想先回了院里歇息,就不去晴园见你们家姑娘了。还请了金枝姑娘,回去和你们家姑娘好好说说吧!”
芸香话罢,拉起了谢云锦的手,就从金枝身边绕了过去。
谢三姑娘这么说,金枝也不好得说些什么,只好回去先禀明了朱玉。
谢云锦回了青萝院,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昨日是月兰守夜,今日变成了芸香。
谢云锦睡下之后,又梦见了她屋后那片竹林里头的那只邪祟。
那只邪祟身上的邪气,越发浓重。
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浓浓黑雾之间,谢云锦看不清楚那邪祟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竹林之中布下的金光,渐渐消散,那邪祟的邪气,浓重到直接冲破了金光。
那邪祟不断朝着谢云锦逼近,谢云锦只能不断往后退,直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谢云锦醒了。
谢云锦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又身处另外一个梦境之中。
谢怀之坐在青萝院的屋里,埋头读书,而那团邪祟,则是守在窗外,看着她阿爹读书。
紧接着,她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她的梦里,出现了祖母,还要另外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
女子跪在祖母面前,哭成一个泪人,不断给祖母磕头,从始至终,祖母都没有低下头来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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