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范念德也无过失,那么三人就是失察之过。
范念德说道:“想把脏水泼到本官身上,你二人好脱身,真是好主意。”
杨倓淡然一笑没接话,也没表态。现在还不到见底牌的时候,先让沈羽然自已去处理吧,无论能处理到什么程度,都不会影响到杨倓手中底牌的份量。
余端礼反而有点沉不住气了,重重一拍桌子:“本官不怕与你金殿问话。”
韩俟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范念德并不怕在座的除韩俟之外的所有人,因为这些人作事还有规矩可言。
唯有韩俟。
因为韩俟是韩家人,扬州有一些愿意投靠韩家的官,他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知道内情的,是不是有人敢站出来那怕被贬官,也要咬自已一口的。
看韩俟往外走,余端礼问了一句:“韩知事要去作什么?”
韩俟回答:“我只是随殿下出行,没兴趣查案。听一听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给殿下汇报一二也就是了,不耽误各位。”
韩俟越显得淡然,范念德越是紧张。
余端礼深吸一口气,起身也往外走,他要去找王希吕商量一下,眼下的事情真的很麻烦。
扬州官场上人人自危,大库的银子现在封库,商人是一点也要不回去。
商人们急,急着拿到钱去把盐钞再买回来以挽回之前的损失。
当官的人急,谁也不知道那天自已就会被叫去问话,而后关进牢里再不见天日。
韩俟从范念德府上离开后,刚刚回到休息的地方,就有下人来报,有客到。
韩俟接过拜帖一张张翻看着。
这时,王希吕从后堂走了出来,坐在韩俟身旁,也拿起拜帖翻了翻。
翻完后,王希吕顺手将拜帖扔在一旁,开口说道:“韩知事,有个事老夫想来想去,怕是你最感兴趣。”
“噢?”韩俟有点意外。
王希吕说道:“绛哥儿从码头上离开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商量了一个局。一个很有趣的局,只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奔着往这局里钻。”
王希吕把事一讲,韩俟果真兴趣很高:“自愿找死的,这可不能怪我。”
“自然如此。”王希吕笑的合不上嘴。
韩俟又问:“我倒是问几句,这局中有几个地方我不明白。”
“请讲。”
韩俟说道:“首先,这个局缺少一个足够吸引人的饵。”
王希吕就不明白了:“难道,那信还不算是饵?”
“不够。”
“你等一下。”王希吕把刘过也找来了,刘过听韩俟的意思后也问:“这信还不够吗?”
韩俟摇了摇头:“真的不够,这年代只有一样东西与钱帖的近。”
刘过不解:“何物?”
韩俟只说了一个字:“血。”
“妙!”刘过轻轻一击掌:“既然如此,扬州仵作房中那个合适呢?三个文官肯定不行,小吏不够,要派人去查一查,死的是否有原镇安候旧部,来一出深夜抢尸。但,亵渎他人尸身,这倒让人不安。这样吧,烧上些纸钱,抢出来好生安葬了便是。”
韩俟又说:“然后,第二个节就是,绝对不能是一人掌握宝藏的秘密。此人只能是其中之一,其余的人要请李洱将军帮个手了。”
“妙,妙,妙。”刘过听有兴奋:“没错,分成四份,这其中一份遗失,其余三人去抢,这也更容易解释,为何这么久这笔钱财没有露白。因为是四个人分别掌握,那么,其中一人便是……林掌柜。”
“合适,太合适了。”韩俟又补充了一句:“那具烧成炭的尸体,便也有了价值。”
刘过心说,以前倒是听说,韩家韩俟不学无术,只知道风花雪月,走鸡斗狗。处理政务往往力不从心,每次办公务都能出差错。
可谁能想到,搞这些邪的,却是如此出众。
韩俟又说了第三点:“最后一点,其实也并不重要。咱们不是有一批假银子嘛。”
王希吕有点糊涂:“这事已经在明面上,淮南东路几大要员都知道,那假银子是咱们的。”韩俟摇了摇头:“他们知道,市井不知道。这事可以圆了,为什么王家会提前准备假银子,因为他们准备了假的银子,用来干什么呢。谣言这东西,有时候人为了发财,宁可信其有。”
刘过认同这话:“没错,也就是说,绛哥儿那笔银子可以放出谣言,就是这笔宝藏中的一部分。”
“然也。”韩俟一脸小得意的捧起了茶碗。
作这种事情,比起让他当官,他快乐一百倍,而且思维也变的灵活,脑袋里的智慧似乎都增长了一倍。
果真,坑人使自已快乐。
再说韩绛这边。
两天后,韩绛从扬州还没到楚州。
扬州到楚州其实不算远,从扬州坐船北上,先到高邮湖,而后再去到淮南,顺着淮河一路往东,全部的水路不超过四百里,除了湖上之外,基本上是顺水行船。
若依军船运输货物,一天肯定到。
韩绛是中午出发,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船还没有到楚州呢。
话说楚州码头上等的人都心急了。
一位贵妇。
虞家,虞怄娘,虞允文的四女儿,虞家四姑娘。
她嫁的人官不大。
已经快五十岁了,才是一个正八品,楚州军事推官。依常理,推官只是副职,而且楚州也有通判、知州事等文官。
但事实上,楚州因为宋金边境,知州事托病在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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