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坐下,留正身体直起算是自已的礼到了。
完全坐着不动,这是失礼。
韩绛坐下之后,留正说道:“绛哥儿倒是好兴致,话说大婚前还留连青楼的你算是头一个。”
韩绛笑着回答:“让留公见笑了,您老没看这鹤鸣居没有侍酒吗?这里,我称之为艺术,曲、艺、戏、舞、歌。在喝酒吃饭的同时,也给咱们大宋的文化与娱乐产业添砖加瓦,将低俗与高雅从此划条线。”
留正哈哈一笑:“有想法。不错。”
“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留正提点。”
留正没接话,摆了摆手示意自已的长随出去,而后说道:“吾儿掌兵,我倒是不意他那点官职,可若折损了我兄彬父保存下来,咱们大宋最后那点马军,这才是朝廷的损失,天下的损失。”
彬父是谁?
韩绛没敢问,只是认真的听着。
留正又说道:“采石矶大捷之后,建康马军虽然老军已经年迈,可新军却依旧是有骨气的。朝中有些人容不下建康军,也不全是容不下吾儿,而是容不下这支兵马。一来是花销巨大,二来是若太强,怕金国不满。”
听懂了,彬父是虞允文。
这个吾儿是留正的女婿虞公著。
建康府马军很强,曾经大战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十万精锐。
血战,大胜。
史称顺昌大捷。
留正继续说道:“当年,马军在数次大战之后只有三万了,可这三万马军驻扎建康之后,金国很不高兴。朝中也是反对的,都怕激怒金国。好在,过去了,这马军保住了。”
留正说的轻松。
韩绛却能够想像到,当年以完颜构的尿性,能保住这三万马军的种子,那时有多少人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
肯定是相当的不容易。
韩绛微叹一口气:“有句话,我以前一直不太理解,可时间久了,见识多了,我发现我懂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又发现我理解的浅了,或是说,只懂字面上的意思了。”
留正来了兴趣:“什么话?”
韩绛为留正倒了一杯酒:“这并非什么智者之言,而是一句高井的话。”
“无妨,说来。”
韩绛酝酿了一下情绪,很严肃的说道:“生活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留正的人生阅历绝对超过了韩绛的前世加上今生。
这句话,留正懂。
韩绛又说道:“临安府的繁华,是因为有长城在。”
长城还在吗?
汴梁的时期长城已经不受大宋的控制了。
留正却懂了韩绛这句话的意思:“绛哥儿是说,以白骨、血肉所筑的长城。”
韩绛举起杯子:“留公,敬今日临安之繁华。”
“好,满饮。”
不需要明说,留正已经把韩绛这几句话完全解读透了,至少他认为自已解读的透了。
今日临安的繁华一语双关。
一边在说,朱门酒肉臭,再说深点就是只把杭州当汴州。一边在说,没有边军、没有血战金国的文臣武官们,何来有临安城这纸醉金迷。
韩绛倒了第二杯:“留公,马军、水师、重步兵。是临安府保持这片繁华的最后防线了,晚辈在这里先预祝留公高升。”
“谢过。”留正也没问时间。
这种事情问不成。
枢密使,这便是大宋最高的军事管事机构,这样的要职需要机会。
有韩绛亲口的一个承诺,再加上韩绛在淮南东路的表现,留正相信韩绛的话可以代表韩家,代表韩侂胄。
有人想升官,为的是升官发财。
留正想升官,为的了保护大宋最后的精锐,以及军中的有生力量。
这是质的区别。
韩绛当晚回到家,从侧后门回府,因为这里距离韩侂胄的书房近一点。
路过一处小院的时候,韩绛给院子里的古怪玩意吓了一跳。
竟然是几只穿着衣服的孔雀,因为距离远韩绛也没细看,只是感觉给孔雀穿衣服有点奇怪。
韩绛也没多想,他命人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何涛送到客院休息,径直往韩侂胄的书房走去。
韩绛不知道的是,那几只穿衣服的孔雀是因为……秃了。
不穿衣服怕给冻死。
这些人,还是没忍住,对孔雀下手了。
韩绛到韩侂胄书房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韩侂胄在发火,当仆人进去报韩绛到的时候,韩绛见到程夫人与邱夫人满脸是泪,用手帕捂着脸几乎是跑着往后院去了。
韩绛进到韩侂胄书房坐下,没等韩绛说话韩侂胄就说道:“没一点规矩,我已经训斥过那些手长的人了。下个月的月钱扣半,再打手板四十。”
韩绛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侂胄坐下之后,韩绛说道:“爹爹,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说。”
“你说。”韩侂胄还在气头上呢。
后院的人胆子真是大,没经自已允许竟然就敢去偷孔雀毛,你说偷几根也就罢了,自已也不想为这点小事骂人,可自已这没管她们越发的胆子大了,竟然将几只孔雀给剪成秃毛鸡,这事真是没面子。
因为这礼物是给韩绛新婚的贺礼,是雷州水师指挥使白玉楼的心意。
就算要剪,就不能忍到韩绛大婚之后,到时候展礼再摆出来几只秃毛孔雀,韩家的脸面往那里摆。
韩绛完全不知道孔雀的事。
只说道:“爹爹,刘过之前有过一个很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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