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娘心里听明白了。
说来说去,是自已公公找亲信的官弄了一笔钱给他自已修陵。
这案子韩家不敢查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依常理,这案子肯定就不了了之了,赵汝愚竟然把这案子扣在了自已兄长头上,这事太可恶。
李凤娘站在那里思考了足足一柱时间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把赵汝愚弄死,我保你父成为相公。”
“太娘娘办事本就是臣的职责,太娘娘的恩典臣记下了,只是赵汝愚树大根深,臣会告诉爹爹,但臣想告诉太娘娘此事要缓缓图之,若是急了怕出大乱子,还是那句话,请太娘娘忍耐。”
李凤娘气的都想提刀给赵汝愚几刀。
可是她又能如何。
自已娘家人没办点出牌,韩家算是自已的亲家,韩家眼下也被压制。
还能如何。
李凤娘就算不愿意此时也认可了韩绛的话:“忍,本宫忍。”
“臣告退。”
应该说的话韩绛都说了,这会是需要离开的时候了。
从宫里出来,韩绛依然没回府,直接去了史弥远家。
韩府有身份的人已经把史弥远定义为死人了,有必要的时候甚至不惜使用非常手段,可眼下依然还是面子上过得去。
史家,依然还是挂着白事的灵帆。
史弥远的亲爹史太师还没有过四十九天呢。
韩绛到史家的时候,史家大门紧闭,韩绛吩咐绕到侧面小门。
钱浩上前敲门,然后递上帖子。
史太师活的时候在朝中也要看韩侂胄的脸色,区区一个史弥远听闻韩绛到,赶紧跑到正门来迎接。
“建安伯。”史弥远这一躬腰弯的绝对超过了九十度。
韩绛从史弥远身旁走过,伸手拉着史弥远进门同时吩咐:“关门。”
史家人反应慢,韩府的仆人快速的将门关上。
门关后之后,韩绛这才长身一礼:“失礼了。我刚从宫里出来。”
“建安伯请。”史弥远听到韩绛刚从宫里出来,心中大概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史弥远的书房,史弥远坚持让韩绛上座。
韩绛坐下之后说道:“事情很麻烦,我和官家谈了很久,又在太后那里谈了很久。有些事情史知事应该明白,若是传了出去怕不是死几个人能够解决的。”
“是,是。”史弥远很清楚,这事朱熹若发难,当今皇帝颜面大失肯定会翻面,这不是丢官那么简单的,真的会死人。
韩绛伸出两根手指:“两件事,头一件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秘密找到身形相似之人,而后与你妻妹一起,我帮你把人送到嘉王府中,这府邸眼下还没有空。接下来的事情你什么也不知道,咬死这话。”
“是,是。”史弥远已经化身为应声虫,韩绛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韩绛继续说:“告诉你妻妹,把话咬死,只说去年的时候就入了嘉王府,我会安排人去造一份假册子,这事有大娘娘暗中帮助,定可天衣无缝。至于那小院,只说是令妻妹有一个远方表妹还是堂妹,你把故事编好了写下给我一份,我带去宫中给官家。”
“是,是。”史弥远心中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若按韩绛这样操作,那么咬死就是:自已妻妹的远方表妹来到了临安,其余的便不是大事,最大就是有人弹劾官家在国丧期间没守规矩。
虽然这事也不算小,但比起之前至少不会死人。
就算是把杨莲枝与自已找来的那个与自已夫人身形象的杖毙,只要能保住自已史弥远不在乎。
韩绛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有人怕是不想我们活,史知事是置身世外,或是参与其中,我也不急,这几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便好。这事不能勉强,勉强了若是力不从心是会出乱子的。”
史弥远这次没急着点头。
若是韩侂胄在这里说韩绛刚才说的话,史弥远已经跪下磕头了。
韩绛也不介意,只说道:“这几日,我们韩家自然要全力把李节度使从大理寺的大牢之中救出来,一句话,先翻案。”
韩家!
这个词让史弥远心跳不由的快了一些。
韩绛代表的是韩家,韩家的力量动起来是相当的惊人的。
史弥远这时问了一句:“建安伯,下官问一句。那人当如何?”
韩绛知道史弥远说的是朱熹。
当下,韩绛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狗急了还跳墙呢,自然不能逼的太狠。翻案就是一种态度,接下来谁敢生死斗,坐下来谈一谈,相互退一步便是了。”
“敢问建安伯,如何退?”
“咱也不说是这案子如何,保李节度使入职权知临安府便好。至于那人,致仕吧,离开临安回老家便是了。或是史知事还有何高招?”
史弥远赶紧回话:“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在想,这翻案的机率有多大?”
韩绛站了起来:“最后一句话,三百万两制银案,事实上先帝修陵之用,这案子我韩家早就在查了,史知事可敢查到底?”
史弥远瞬间就懂了,这案子谁敢查到底。
韩家都不敢,赵汝愚出来顶枪抗雷的,我也不好让少君亲自到史弥远府里去。”
韩绛摆了摆手:“达祖兄想多了,我就是抱怨几句,讨厌这个史弥远罢了。”
史达祖没接这话,只说道:“史弥远的爹刚刚过世,史浩致仕之后进太师位,不管怎么说也给史弥远在大宋朝堂上留下了不少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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