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歆瑶施礼准备告退。
钱荨逸语气有点冷:“站住。”
“曾祖。”钱歆瑶准备拿着必杀技,撒娇。钱荨逸却提笔写了一句话,然后摇了摇铃,有仆从进来,钱荨逸指了指那张纸:“拿去给送点心的人。”
“是。”仆从接过,退后几步转身出屋。
钱荨逸黑着脸训戒:“你若回去自己写信,那么与男子私传信件是什么礼,你的书白读了。”
钱歆瑶低着头,可却不怎么怕。
曾祖虽然训了她,却是替她给韩绛回信了。
钱歆瑶小声说道:“灵儿就说过,他与韩家人不同。能有心找一本农书,兴农必是大善。”
听完自己曾孙女的儿,钱荨逸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再教训这钱歆瑶了,只说道:“他寻一本书,是农书。话没错,兴农确实是大善,所以曾祖帮他。你去吧,记得守规矩,若有什么出格的事,莫怪曾祖责罚你。”
“谢曾祖,灵儿告退。”
钱荨逸又吩咐道:“留下食盒中下层的点心,上层带回去吧,别一个人贪嘴,给姐妹们分点。”
“是,灵儿告退。”
其实不用钱荨逸吩咐,钱歆瑶也会把蛋糕分给其他人的。
这种蛋糕,全临安府韩家独一份。
自家姐妹虽然不是一房,可也是亲的,当然了起来:“晚辈不敢说顶撞的话。”
“但说无妨。”
韩绛先施一礼:“晚辈认为,周相公您贵国一国宰执,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大宋,您的态度会影响到许多人。”
周必大点了点头,这话讲的没错,也不算不恭敬。便示意韩绛继续。
韩绛说道:“我与钱府嫡长房大姑娘之事,钱府没有将我拒之门外。晚辈有点怕,怕周相公给我韩家帖上一个带有恶意的标签,纵然是斗胆犯上,我也想说一句,相公一言便可污我韩家,但韩家名声受损,对周相公是弊大于利。”
有些事不能争,有些事却可以争。
周必大这个身份,换到韩绛前世,分分钟秒一火车高级嘴跑号,所以韩绛真的很害怕,周必大说韩家几句不好听的,再说几句自己的,那么这舆论的压力自己顶不住。
韩绛这么一说,周必大笑了笑,他听懂了。能在意名声,其实是件好事。
至少是知耻。
所以周必大吩咐:“继续讲。”
“是。晚辈在严州就听到过一些话,韩府配不上钱府。韩家没资格娶钱家的姑娘。为什么呢,因为韩家名声不好,但韩家为什么名声不好,是人云亦云还是真有其事,晚辈极怕周相公一句指责,便会引来无数人跟着一起指责。”
韩侂胄有多坏,周必大能列出厚厚几本子恶行来。
可韩绛当面这么问,周必大却没有拿事实出来反驳韩绛,周必大说道:“老夫是来反对绛哥儿你与钱府大姑娘之事,此时看来,你倒是一个诡辩之才,老夫更相信,你话中不实,对钱府亦不实。”
韩绛心跳已经在加速,穿越过来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他面前坐的当朝左相,也可说是官家之下,臣子之中最大的官了。
韩绛很恭敬的欠身一礼:“晚辈请教。”
“讲。”
“若我与钱府大姑娘初见,我便说我不喜甜食,这是一个假话,事实上是我喜欢。但若我与她一生相处,一直到垂暮之年,我都没有吃过甜食。周相公认为,这是骗,或不是。”
周必大听懂了,一个谎言说一辈子。
“坐,让老夫想想。”
这个问题有趣,引起了周必大这位大贤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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